只见岸边站着方才被砸中额头的粉衫少女,她额头那边红肿未消,正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此时已经下到了山脚,不远处就是绿芽招展的柳林,柳林下有片清澈的小湖,安静无波清洌可鉴。
“真是不利催的!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从速的,我们去医馆里看看。”赵五说着加快了脚步,还不忘催促李默,“走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似得。”
“怕甚么?人又不是我推落水的,是吧?我笑笑还不可啊?”粉衫少女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统统都是那么陌生又新奇,李默四下里张望,忙的都忘了眨眼。
唉,都说当代的女人和顺贤惠,笑不露齿。
这就是传说中的克妻吧?李默有些不解,“既然娶来的夫人都这么短折,如何另有人肯嫁呢?”
粉衫少女哈腰将砸她的那枚石头捡起,跟着丫环拜别了,边走边说,“万一哪天你家蜜斯不在了,记着,这就是物证。”
李默脚步未停的问了句,“我现在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老爷有多俊?比法海还俊?”
“阿嚏!好!好!”李默又是一声喷嚏,连连点头。
两人脚下生风,很快就出了金山寺的范围,来到了镇江城里。
只见湖水倒影中的男人身形矗立,不胖不瘦;剑眉斜飞入鬓,鼻骨端方挺直;厚唇方口,额阔顶平。
“哦,那如何没见其他的姨太太一块儿来呀?”李默随口问道。
“好,”上了岸,被小风一吹,李默顿时感觉浑身冷得颤栗。
跌进湖里的李默狼狈地扑腾了几下,好不轻易稳住身形。这才发明湖水非常低浅,只到他的腰身。
衣服刚拧了个角儿,赵五就兴冲冲地返来了。
可恰好他碰到的,不是恶妻就是娇纵的蜜斯,运气差的也是没谁啦!
酒坊里觥筹交叉,市坊间买卖呼喊,茶馆上高谈阔论。
“哈哈哈,哈哈哈!”
李默从速装出含混的模样,“我明天被揍得脑袋一片空缺,连本身叫甚么都记不得了。”
“脚滑,跌了下去。”李默随便找了个来由敷衍了下,“对了,刚才你称呼的那位许蜜斯,是甚么来头?”
这不是现成的镜子么?
李默正用心的想着,后背上被重重踹了一脚,当即重心不稳,跌进了湖里。
赵五细心地想了想,“应当略胜那么一筹。不过我们老爷来得早啊!都在这十年了!法海是一个月前才来这儿的。对了,你不也是月前才来的么?连这都忘了?”
赵五瞪了李默一眼,“四儿,我看你真的是得了失心疯啊!为甚么?因为我们老爷是县太爷啊!县太爷虽说官不大,可在我们镇江,那就是土天子啊!再说啦,我们老爷长得俊啊!这么多年了,硬是就不见老!边幅跟十年前一样,大师都说他实在是得道修行的神仙,来下界玩耍的。”
一旁的丫环怕事儿的拽着她的衣角,“蜜斯,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如果被老爷晓得了,你又要被禁足啦!”
李默从速做出一副头痛的模样,紧皱着眉头道,“哎呀,不可,我脑袋疼,甚么都想不起来。”
城里人头攒动,非常热烈。
“哦,她家是镇江城里首屈一指的富商,世代运营药材买卖的。脾气娇纵的很。别说是你,就连县太爷也让她三分呢!”赵五说着催李默快走,“我们得先归去换身衣服,再去医馆。免得你受寒着凉了。”
“哎呀,你别不是真得了离魂症吧?”浑厚的赵五担忧地皱起眉头,“你在这等着,我从速追上七姨太,请她坐肩舆先走,然后跟你到医馆看看。”
“咱俩实在呗,现在这年代,谁不捡软柿子捏啊!”赵五一脸的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