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七斤顿时感遭到一阵天旋地转,忙扯了扯李伯言的袖子,小声道:“少爷,老爷如果晓得了,又得……”
范念德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可行。”李伯言提起朱熹,范念德又想起故交来,喃喃自语道:“不晓得赵相公可还安好。”
郝大通这话一说,中间那些老赌徒立马就一阵白眼,关西通爷,那里是不想赌,而是这些赌徒们在郝大通手底下,就没有不输钱的,最后搞得勾银赌坊凡是郝当家的坐庄,就没一人敢押注的,这郝大通才金盆洗手。也就这李家三世祖傻缺似的敢来叫板,这些人眼里,李伯言手头的那张地契,仿佛已经写上了郝大通的名儿。
郝大通双手环绕,有些兴趣地问道:“倒是有些意义,那如何个弄法?”
范念德点头叹道:“此次党禁,朱门弟子铩羽而归,晦翁怕是心灰意冷,难有起复之日,你若拜入朱门,怕是无缘致仕了。不过晦翁著书立说,这收弟子的事情,恐怕心不在焉了,大郎就莫要再提了。”
“那伯言就不打搅范公措置政务了。这田单想来范公不会收,但是这座简舍还请范公事必笑纳。一州之长,如果居住驿站,丢的不是您的脸,而是丢永州百姓的脸。”
范念德部下宅子后,越看越感觉李伯言扎眼,便道:“现在党禁连累,若非如此,老夫倒是想收大郎做弟子,以大郎的眼界才识,略加指导,将来落第落第,也可灿烂门楣,报效朝廷。”
“那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是何物?”
郝大通支开七斤后,便坐在赌桌上,笑道:“我们永州,有那家的公子有大郎这副魄力!还带着地契来的?得,今儿个老叔若白送你赌筹,怕是要被大郎讽刺了。”
一听这话,郝老三内心美得不可,这小败家子又来送钱了。
李伯言说道:“此三张,乃是藩国赌界三巨擘,帝王、皇后以及军人。”
郝大通也是眉头一皱,问道:“大郎,此为何物?”
“大郎且去,等赵相公到了,对于你的围湖造田之计,再做参议。”
李伯言将纸牌一扫,尽数摊开,说道:“实在很简朴。这一至十,按上头点数来算。”
啪!
“别说了!大郎此言在理,若真是如此,怕是正中韩侂胄下怀,更何况出知衡州的,乃是韩党中流钱鍪,老夫马上差驿卒赶赴衡州,奉告赵相公,永州大有可为!”
“老三,边儿去。大郎既然要跟我玩两手,做叔叔的,哪有不作陪的事理?来啊,给大郎送三千贯赌筹来,今儿输了算我的!”
“嗯。”
“哎哟,李家大郎,好久不来了啊。”赌坊的仆人瞥见李伯言,就跟瞥见财主似的,眼睛都笑眯起来了。
“那……便多谢大郎了,权当租用,等拿了俸禄,再还钱。”
李伯谈笑道:“此物乃是侄儿不久前从番商手中偶得,算是一种赌具,如何?老叔想不想玩上几手?”
李伯言露齿浅笑,“挣钱。丢了的场子,总要找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