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好瞧的。”
……
以是,月波楼自打昨夜戌时打烊以后,何家长幼,都在楼上静候,想要看看李伯言如何兑现信誉。
白楼之前,顿时空旷了很多,剩下的,大略都是不差钱之人。眼看着一群占便宜的贩子小民跑路了,反倒是心头松了口气。不然这么多人,鬼要在这里用饭。
……
“没呢,看院里的银杏呢。这叶子真大,额……”
“留步,不劳烦大侄儿了。”
过了半晌,才收回目光,“如果他能挺过本日的话。”
何余庆冷冷一笑,道:“一匹红绸当招牌,倒是霸气,可这买一送十,倒是有些虎头蛇尾了。”
月波楼的打折促销,从昨夜里三三两两的门客便能够看出,已经完败了。
黑幕被掀起一角,世人觉得是要开业了,蠢蠢欲动地往前涌来。不是用饭的点儿也没事,能抢到就是赚到啊。
我勒个去,是布?
“爹,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办?”
“喂,冰山姐,你今儿不去看看?”
何明德转过身来,了望着远处,看看茫茫多的永州百姓,“不管如何样,这个永州败家子已经是胜利了。”
辰时过半,白楼还是被黑幕覆盖着。镇远镖局的镖师们,一个个俨但是立,有些都还是临时招来的小门徒,穿戴宽松的粗布衣服,吸了吸鼻涕,看着这么大的场面,腿都有些发软了。别说他了,就是走南闯北的康帅博,都没有见过如此一大片人,黑压压的一大堆。
一头举杆的小厮举着杆,朝路东边奔去。
何家仆人将十大箱子的铜钱挑到了楼上,跟过来的韩启山贪婪地看了眼这码放地整整齐齐的钱箱,不过最后,还是不甘心肠将目光收了返来。
“诸位,如果不想消耗这么多的,也不白来一汤,瞥见劈面那小亭子没有?统统过来恭维之人,可免费支付一份味增汤料,白米汤变鸡汤!不买白送,先到先得!”
老子就这么惹人厌?
仇巾眉收了剑,扭头便往屋子里走去。
“那便谢过了。”
“少爷好着呢。”
“如果李家大郎食言,门客们引发哄抢,启山可否……”
坐在椅子上打打盹的何明德,膝盖上的麻毯落在了地上,回身恭迎道:“韩副将,辛苦了。”
“本日白楼开业,你不去那儿,瞧我做甚?”
韩启山拱手道:“一介武人,就不劳烦何公接待了,底下另有些事,就先行辞职了。”
买一送十,如许破天荒的促销力度,谁敢接?接,就一个死字啊!
刘钰见到压不住的民怨,赶紧敲了敲锣,这个时候扯嗓子说话,的确是作死。
配房的窗子一刹时合上了。
……
永州的那些富贾们,赶着马车,带着很多的仆人,等待在道旁。
韩启山滚烫地手拍了拍何明德握杖的手背,眯缝着眼笑道:“懂,都懂。韩或人就告别了。”
“这……这使不得。何公,无功不受禄啊。”
昂首望了望配房当中,见仇巾眉涓滴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便喊道:“就真的不去看看?”
外头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李七斤咽了口唾沫,弓着背歇了歇,焦心肠说道:“少爷不好了……”
“你争光,我昨夜儿就没归去,白等了几个时候!气死我了!”
李伯言推测会有这么多人来捡便宜,但是那些平头百姓,他还真不忍心坑他们,便事前留了这么一手。
锣声一响,顿时温馨了很多。大伙儿都想看这坑人的李家三世祖另有甚么把戏。
“余庆。”何明德一个眼神,身后边的何二便晓得甚么意义,从箱子里提起两大贯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