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言靠近了,轻声道:“府尊,这位应战理学的儒士,一样在逆党名单以内,姓叶名适,字正则,您肯定要在这船上讲几句话?”
“先生为何抽泣?”
“是,公子。”康帅博嘿嘿一笑,回身叮咛下去。
“先生既然有顶风骚泪之病,还请船内安息去,等这边画押完了,我们就出发了。”
柳子街埠头,人挤人,看着浩大的船队一字排开。前来张望的公众一个劲儿地抬头张望着。
“叶先生莫活力,他不咬你已经是不错了。”
“新学之三民,民生为先,吾等已得其二也!”
“伪学不除,乱世难享!”
“哎呀呀,这李家大郎是失了志吗?那些个读书人,哪有如此好说话,放着好好的钱不赚,去哪儿做这些无厘头的事儿。”
但是看到如此多的营卫,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冷静地看着。
李伯言严厉道:“虽目不识丁,然皆不肯为伪学所囹圄。”
话音刚落,世人抢先恐后地拿起朱泥,摁了摁手指,在十丈长的白绢之上,摁下了本身的指印。摁完以后,便朝后退散而去。
“是啊。府尊如果想掺杂此中,要不要我拿纸笔过来,您也写个讨伪檄文,一同赴潭州?”
“不答应!”
叶适顶风骚泪。
“非也。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庆元二年,官家明令制止传播道学,定位伪逆之学,这朱元晦以及陆氏心学的传人,在岳麓兴风作浪,大郎能有如此之志,乃开我永州之学风。此等教养民风,归正儒学之事,本府定首当其冲!大郎,本府要在你这船头讲上几句,不晓得可否……”
一名老学究捋须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俩年,连朝廷都要禁伪学,李家大郎这是怕潭州的伪学毒害我们现在的好日子。你看看,我们中有多少人,因为大郎,已经半年没交纳丁户税了?这伪学啊,依我看,是得禁。”
叶适看赵秉辰这副德行,嘲笑道:“仗势欺人的软骨头,还会狗眼看人低了!”
叶适点了点头,回身往船舱内走去。
叶蹭叔抹去眼泪,笑道:“顶风泪,治不好,暮春时分,何况江上风大。对了,伯言,这些目不识丁之人,不知伪学,为何画押应和得如此主动?”
叶适拱手,盯着李伯言说道:“新学,在此一战!”
“不忍心!”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