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谈笑道:“过分吗?不过分啊,不就是还钱嘛。”
边上那贾人揣摩了半天,说道:“大抵是这里头有邪教徒吧,你看看,又是贤人,又是悍贼的,估计呢,跟那些个陆地太岁差未几个意义。”
以是老朱认账的两千贯,天然不会让他白白赖掉。早在李伯言开赴潭州的时候,各地都已经谍报满天飞了。
天下理学弟子门人何其多,一时候,很多心系晦翁之人,带着钱箱,日夜兼程,赶往潭州。有些乃至卖了家中田宅,仓促赶去。
黎贵臣让人将钱箱拉了上来,说道:“这里是一百贯,晦翁欠你的面钱,我们还了。请你速速将白绢撤了,另有不得在大肆呼喊,胡搅蛮缠。”
“号外,号外,当时伪学名儒朱元晦,欠钱二千贯,被堵岳麓!”
“……”
李伯言缓缓道:“放心,他们还不起钱,天然会有八方银钱,主动过来替晦翁还。”
要成绩当时显学,晦翁不过是李伯言打算中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李伯言瞥了一眼,笑道:“一百贯?晦翁但是欠了晚生两千贯,这才讨回一百贯,归去如何交代?”
救援晦翁,仿佛成了天下朱门弟子现在首要的行动。固然不晓得,这两千贯是真是假,但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万一晦翁名声被毁了,该如何是好?
“他们那里拿得出两千贯,这一百贯,恐怕都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依我看,就算了吧。”
天下理学大师,会聚于斯。
“不必乃了,王八念佛,我不听。还钱,不然统统免谈。”
“既然官家都钦定道学乃伪学,晦翁又是伪学之首,我这白绢上写得,可有错?还是说,这橘子洲头非赵宋王土,是你岳麓的山山川水?”
叶适眼神一凛,回味着李伯言的话。
“你!……好!那你先把这白绢撤了,这钱我岳麓自会还上,只是不得再以如此伪学之说,打击我岳麓!”
“叶先生泛舟游湖去了。”
……
“啊?乖乖。这岳麓书院另有邪教徒?不会吧!陆地太岁,那不是黑牛岗上的匪头子?怎的,他来岳麓读书了?”
李伯言昂首看着黎贵臣,缓缓道:“理学可治承平乱世,可圈养百姓,但治不了这乱世,改革迫在眉睫。家师几次三番,去书也好,亲赴也罢,都没法劝动晦翁之意,那么,鄙人只好代师讨伐伪逆之学了。”
“你为何固执于这两千贯呢?我们是来立学的,而非替你索债来的。”
这也无可厚非。尊师重道,估计是这些民气中最高贵的设法,不然当初也不会有如此多人,跟着老朱落马了。
“伪学不除,难享幸运。贤人不死,悍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