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肃出列道:“圣上,老臣以为,此乃益国利民之举。既可得此作物,减缓军粮,又可立书院以示圣上重学之意。”
一篇篇,看得这位程相公都要哭了,天杀的,现在种个地,都要这么高的文明程度了?这那里是种地,这的确就是隐士高人的心路过程啊!我勒个去,还暖房,这……
程松收起纸,讪讪一笑,道:“不晓得贤侄为了此物,支出如此大的代价,这事,还得叨教官家。”
垂拱殿中,这份“永州老农”的日记,在几位相公以及赵扩手中传阅以后,真是闻者悲伤,见者落泪。
程松鸟悄地溜走了。
因而乎,程冬老“临危受命”,去跟李伯言正式谈买卖去了。遵循赵扩的话,不管支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统统的土豆都收上来,但是程松自作聪明的,还想跟李伯言过过招,毕竟能省一点,那在官家面前,就多一份功绩。
李伯言冷冷一笑,五间大瓦房,打发叫花子呐,你特么送韩侂胄小妾的银钱,都不止这个数吧,因而吭哧瘪肚地将图纸清算起来,淡淡道:“程相公这模样说,我们就不消谈了。我这万斤土豆,放在永州刘记当菜卖,都够盖五间大瓦房的了。”
“朕整天高居庙堂,本日见这份老农条记,也是感慨万千。诸位卿家,说说吧,这笔买卖,朕是做得,还是做不得?”
陈自强欲要出列,却被韩侂胄一个眼神给止步了。
各地厢军、利州路、京西南路、两淮,驻守的重兵,那每年都是要烧大把大把赋税的。就算是几十万头猪,每年哐哧哐哧地也能吃掉三百万石军粮,临时不说军饷如何,就是这吃喝拉撒,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得亏朝廷有钱,这搁在其他任何一个朝代,谁养得起啊。
李伯言朝段景招了招手,然后将一卷纸递到程松面前,说道:“程相公好都雅看,永州水涝严峻,此等作物,在南边培养是多不轻易,这是庄上账房执笔,老农口述,记录得都是为了培养这些土豆的汗泪,现在,用这些,来调换一座书院,莫非还不敷吗?”
……
这小子,忒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