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白鹿洞肄业?必然是了。”
李伯言一头汗,还是这么彪悍啊……
“打晕,带走。”
王员外摇了摇手,道:“那些愚笨之人晓得个甚?觉得是个阁老,就一股脑儿得往他府上凑,早就不顶用了。”
至夜,范氏拿了跌打酒,帮着辛弃疾擦拭手腕,嘴中嘀嘀咕咕着,“都年过花甲的人了,还跟小辈脱手,有话不能好好说?”
“嗯。”
仇巾眉看着李伯言一脸的笑容,“你这是悔怨了?”
老翁回身进了庄子内,过了半响,才走出来,笑道:“二位,里边请。我们主家说了,借宿几日倒是不成题目,这银钱就不必了。”
“你就筹办这么着守株待兔?”
眼泪刹时蒙住了他的双眼。
李伯言敲开庄上的篱笆,说道:“这位老翁,可否在庄上借宿几日?这是一点情意,不成敬意。”
白日李伯言拜别时最后那句话,还是戳到了他的把柄。
“朱公又不是你杀的。”
李伯言讪讪一笑,也就不说甚么客气话了,与仇巾眉二人在庄中闲住下来。江南西路的敷裕,是除了苏杭以外得以显见的,靖康之乱,都城南迁,汉人南下今后,江西便成了繁华富庶之地。
李伯言也没有直口反对,与王员外来回扯了些不着边沿地话,眸子子一转,问道:“王员外,方才路过宝地,见那山脚有出新完工的屋宅,气度不凡,不晓得是何人所住?”
一纸信笺翻开。
庄上出来的那人瞧李伯言二人这身行头,又将荷包子递还了返来,说道:“借宿几日何必这么多银钱。我去跟主家说说,如果便利,天然就好说,如果不便利,这收了银钱,岂不是难堪了。”
“不会吧,我见村中老者皆对那府上人非常尊敬呐。”
公然,这王员外觉得他只是个有钱人家的墨客,便笑道:“你这打扮,莫不是要赴京赶考?”
辛弃疾抽回击,有些心烦地招了招手,“出去出去。”
“你又不能替他谋前程,就算他想着出山,与你何干?”
“嘿,嫌你不顶用你还不乐意了?”
……
此等大宅邸,过来不是普通的农夫。李伯言入得堂中,便见到一身华衣的老翁,便拜见道:“晚生李议逊,见过王员外。”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李伯言走在乡间巷子上,叹道:“仇姐姐方才不是听到了么,这老辛啊,实在替朱元晦报仇。”
“那辛阁老为何如此不待见你?”
范氏脸一绷,“有本领彻夜就别回配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