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布闲逛了一圈,上马回了营帐。一进门,就看到内里多了一人,高束着发,穿平常的粗衣葛布,身量颀长,虎魄色的眼。毕竟是在军中行走,女装多有不便,燕瑜五官大气磊落,虽说扮起男人不算太像,也还利落洁净。她眯着眼,正聚精会神的打量着挂在一旁的舆图,连有人来了也未曾发觉。
这几十里的虎帐,除了燕瑜一个,满是清一色的男人,那里又来的女人?!如果强抢城中民女,传出去晋国的脸面都要被丢尽。田知远和赵夙皆是一惊,一前一后的站了起来:“走。”
当然,这么冷酷的启事不但仅是天生的长相。人家正你侬我侬的的当口呢,俄然被一句话叫回了众目睽睽之下,天然高兴不起来――这是其一。再有,莫襄之前把魏元打了,当时打了就打了,归正两人也见不着,现在不得不的同业了,不免有天会碰到,那位当事人天不怕地不怕,燕瑜却非常担忧。心中装了一件两件的事,变得沉甸甸的,脸上也就没甚么好色彩。
哥哥和老爹写的东西,田知远不接都能晓得内里写的是甚么,归正万变不离其宗,先说闲事,然后骂两句,最再欣喜几句以表思念,这么些年,向来没变过。他在家中不是最小的,但其他兄弟前后都被分封去了外埠,只要他和他二哥田知悠一向留驻京中,父子、兄弟间的干系比平常王室后代亲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