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凉靠近了黎川,侧着脸容似是细心打量了些许时候。
“我不喜好废话。”他说道。
“倒是可惜。”他说道。
“你是个琴师,但是你的手掌当中的厚茧远比手指要厚很多。这点从你刺杀之时的招式便能够判定出,你是个惯用剑的人,琴师,不过讳饰身份。”
是切,不是刺,亦不是剁。
墨凉眸色微微沉了沉,却并没有惊奇之态。
“你要对我大哥做甚么?”黎川见状目露狰狞喊道。
如果,他在对黎泽用刑之前便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那他用刑的初志便不是为了逼供,他这般做的意义又是为何。
黎川咬了咬牙:“不错,我们是十年前若敖军。”
墨凉的目光还是安静无澜,部下的行动稳定到了极致。
黎川沉默半晌,眉深深蹙在一起:“你为何会晓得这些?”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又为何要刺杀王上?”他凉凉问道。
一节一节,顺着指节软骨连接的处所切入,然后,断开。
一共九刀。
十年前,若敖军被林国勒迫分开楚国,转戈伐云,后若敖军得知林国攻楚,背叛相对,却被林军逼入登月谷,彼时,若敖军堕入与云国军队缠斗,林国军队却从山头落下滚油,一把火将整座山头燃成人间天国。
但是那都不是,他切的是活生生的血肉。
黎川心中一惊,墨凉能从疤痕和用剑之法猜出他们是昔日的若敖军便已极是惊人,但是他如何会对十年前楚军的将领如此熟知?
“你的身上除了昨日的伤口,另有很多陈年的旧伤,从时候上推断大抵有十数年了,或许,你是个历过疆场的人。”
“灭亡,实在并不是一件可骇的事。”墨凉望着面前的两小我说道。
“用刑的意义,当然是为了用刑本身。”似是看出了黎川所思,墨凉悠悠说道。
墨凉目光当真地望着黎泽的胸口。
他的目光安静而当真,很当真地切着。
黎泽压抑在喉咙里痛苦的嘶吼传出,黎川目露狰狞地大喊停止。
他望向黎泽:“你另有七根手指,你的弟弟另有十根,我不急。”
潮湿阴暗的刑室。
墨凉摇了点头
“也罢,昏畴昔痛苦会好些。”他说道。
一样的话语,从分歧的时候说出,竟有了分歧的意味。
超越十年光阴的旧事的确未几。
墨凉望着黎川,轻声一叹:“昨日我便同你说过,我不会让你们死。”
说罢,他手中匕首一挥,黎泽本就褴褛的上衣被划开,暴露伤痕累累的胸膛。
就是切,像农妇在砧板上切菜。
黎泽断指处的血液立即停止了流淌。
可惜的话音尚在回旋,他用左手拉住了黎泽的右手,在桌案上一按,跟着这一行动,桌案之上弹出两块铁环,两环相扣,将黎泽的右手捆缚极是严实。
血从断指之间汩汩流出,顺着桌面上的凹槽在桌面中心汇成一汪,看起来既是可怖。
说罢,墨凉的目光落在疼得面色煞白的黎泽脸容上,轻声一叹,左手在他的颈项上一按,黎泽便昏了畴昔。
他的行动很慢,但很稳,仿佛他的部下是一块红薯一棵白菜。
黎泽面色微变,旋而视死如归地说道:“呸!林国的喽啰,我既然落到你们手里,就没想爱惜过这条性命。”他朗然一笑,“没错,我们就是亲兄弟,鬼域路上有川弟相伴,我亦不孤傲!”
黎泽右手的三根手指已经齐根而断。
面具下的面庞没有一丝波澜,他的满身覆盖在墨色当中,像是来自天国的幽灵。
墨凉神采安静:“这个与你们无关,你们该担忧的是,既然你们的身份已经了了,接下来便是存亡的题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