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本来是那条大鳄,已经把崔总管的小腿吃完,兀自意犹未尽,用眼一扫,却不见了猎物。鳄鱼对血腥味格外敏感,先是嗅到树下的一滩血迹,后顺着树干上的血迹,就发明了树上的崔总管。鳄鱼哪肯甘心到嘴的猎物飞了,甩动巨尾就向树上撞去。葫芦谷内的树都不甚粗大,被鳄鱼大力一撞,顿时大幅度摇摆,把个油尽灯枯的崔总管几近闪了下来。鳄鱼见一击未有凑效,狂性大发,再次抡动巨尾,持续击打树干。只听“砰砰”巨响,树叶断枝下雨普通飘落下来。崔总管被晃得头晕目炫,加上身受重伤,失血过量,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松脱,掉下树来。鳄鱼吻部大张,就仿佛家狗腾空接食一样,一口咬在了崔总管的腰胯上。
“噗……”仇九一口血喷在崔总管脸上。崔总管双眼糊血,抬手去擦。就在此时,一向蓄势待发的茵儿手中玉女梭脱手而出,射向崔总管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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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总管和鳄鱼之间构成了对峙,一个冒死甩头,一个死劲攥紧树干,一时候,那棵不幸被攥住的树,树干狂摆不止,断枝落叶簌簌而下。这类对峙局面只保持得十息工夫,就听到“咔嚓”一声,崔总管的右小腿终究接受不住撕咬拉扯,齐膝而断,一股血箭从断裂处激涌而出,直射出三尺开外。鳄鱼巨口张合间,把崔总管一条右小腿连脚带鞋,囫囵吞进了肚子。
这统统产生的时候,仇九一向站在树丛边沿,看了个清清楚楚,只感觉人间最悲惨的结局,莫过于此。几次打动着想要把崔总管从鳄吻中挽救出来,但一想到崔总管暴虐愈蛇蝎,茵儿十年毁容,更兼父母早丧,全都是拜此人所赐,实在是罪孽深重,只要作罢。茵儿就在仇九身后一丈远处,双手捂眼,不忍猝睹。但鳄鱼的撕咬声,崔总管惨痛的叫声,仍然清楚地传至耳中,脑中想像着那惨烈的一幕,不由浑身颤栗,目中泪下,全然忘了崔总管就是杀父杀母仇敌这档子事。
不过崔总管深知天龙剑的短长,不敢硬抗,双臂一收,顺势上抬,再一送,击在仇九面门上。虽说崔独狼变招之下,力道变弱,且双掌上扬击到仇九的面门时,间隔变远,力道发虚,不能击实,但仇九口鼻中已是鲜血长流。
疼痛还是其次,小腿动脉断裂,血喷如箭,短短的工夫失血很多。做完了这统统,崔总管双眼紧闭,大口喘气,衰弱不堪,几近稳不住树上的身子。但崔总管晓得本身尚未安然,只得用颤抖的手解下腰带,欲将本身牢固在树干上。正此时,树身狠恶闲逛,崔总管右手拿着腰带正在打结,几近在冷不防间跌下树去,从速用受伤的左臂死劲挽紧树干。
崔总管目睹着仇九使出了三招天龙剑式,料定仇九所说的杨笑天传授剑法之言不虚,是故脱手包涵,企图先礼服仇九,套问出剑法关窍,再下杀手不迟。
仇九走过来,将手臂环在茵儿肩头,安抚道:“别怕别怕,没事了。”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仇九也是后怕不已。若不是本身奇妙操纵了鳄鱼这条暗线,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决之数。
崔总管“啊”的一声惊呼,顾不得再包扎伤口,身子一屈,就欲向树丛外蹿出。正在此时,耳听得“嗖嗖”数声,仇九的潜鲛铁箭,茵儿的玉女梭接二连三疾射而来,封住了崔总管的来路。崔总管手上没有兵器,只好一边左闪右避,一边向树丛外挪动脚步,速率却被逼放慢了很多。眼瞅着再跨出一步就出了树丛,俄然面前寒光一片,却本来是仇九站在树丛边沿,见崔总管就要退出树丛,直接就是一招“关山万里”祭出。崔总管宝剑被毁,仅凭一双肉掌如何抵挡,只好退后几步,避开锋锐。方才离开了天龙剑的打击范围,忽觉腿上巨疼,却本来右小腿已经被鳄鱼叼入了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