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吱溜”,似赵能啃了嘴肉,饮了口酒:“嘿嘿,酒虽粗鄙不堪,不过这些山间野味倒是真他奶的香啊!一别十几年,能在这深山老林中与张兄相逢,对月痛饮,把酒话别,风趣,风趣,风趣的紧啊!哈哈……”
接着又是一阵对劲的大笑:“这一次,爷来这偏僻的云南办差,若不是在酒桌上偶尔听人提及,在这深山老林中,隐居着一名能擒虎搏狼的高人,偶一鼓起过来检察检察,差点就与故交失之交臂了。”来人尖细的嗓音仿佛实体般的针刺,扎的仇九脑仁生痛。
仇九记取父亲的叮咛,屏气凝息,伏在坑下,从柴洞向外打量。只见柴门无风自开,惨白的月光倾泻而入,在屋本地板上映出一条宽约半丈的光带。先是一双腿,正正地呈现在门外,两道粗粗的黑腿将地上的一片月光豆割成了三缕,紧接着,一双大脚迈了出去。仇九心头狂跳,手脚冰冷,直感觉出去的并不是一小我,而是一具追魂摄魄的死神。
仇九将襟褂套在乌蚕衣内里,道:“孩儿记下了。”
云南四时如春,平凡人只着单衣,仇九脱去对襟褂子,上身已是赤裸。张世卿抖手把手中的物件展开,那物件衬着从窗户中透出去的夜光,仿佛一泓活动的细碎星光,勾画出一件背心的表面。张世卿道:“九儿,把这个穿上。”
“张将军,这个嘛,说与你却也无妨。爷来问你,除了皇上,你们张家父子最恭敬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