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你跟到我，我把你当弟弟。我先带你去赚点钱，然后，整两杆枪，弄两匹马。然后，我陪到你去云南。你想嘛，找到你的仇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探听要费钱，用饭留宿都要费钱。找到了，人家是个当官的，我们要费钱打通他身边的人，才近获得身，才落得到手嘛……”
他尽力地学习着《增广贤文》，谦虚肠向大哥请教，竟然渐渐地悟出了点味道。
从这一天起，柱子内心就没有了癞三，只要大哥庞有计。庞有计口里也没了柱子，只要老二。
“不晓得。”
“去和四川交界的处所。”
癞三说一句，柱子就嗯一句。他感觉癞三说得都在理。
庞有计看了看，内里一排马车上堆着满满的都是粮食，工人却只要四五个。
恰是日落时分。江面上船只渐少，停靠在船埠的客轮上，拎着大箱，背着包裹的搭客，归家之心正切，恰是揽客的好时候。他坐在江边石梯高处，瞥见柱子揽下了一个客人，像是很有钱的模样，不由感觉舒畅。
“还是那间庙，还是阿谁本身，可如此糊口竟有了味道起来。有人做饭，有人洗衣，也不担忧挨饿了，竟另有了极少积储。庙也不那么破了，那老二还会砌墙装门，小庙已经仿佛是个小家了。”
“那你如何找？你如许傻乎乎地跑去报仇，先不说找获得找不到仇敌，就是找到了，也只要送命的份，一点脑筋都不消。”
这两句话，柱子仿佛听父亲讲过，他就不吭声，只悄悄地听着。
工头头也没抬：“别地去吧，此人够了。”
“你就是个小娃儿，我跟你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癞三在地上笼起一堆土，插上几根草，扑灭，就算是香了。
“没有啊。”
他真的瞥见女人们走上了街头，高呼着要挽救胸部。固然没有瞥见光屁股的，但还真有人暴露着“奶奶”上街游行，特别是那些喂孩子的妇女，即便是平常，在男人面前也不如何当回事。
又找来两个破碗，装上些净水，用瓦片将手腕割出条长口，将血滴进碗里。待柱子也将血滴完以后，两人将伤口对成十字，将血互溶。
恰是晌午非常，粮店本来正在卸粮食，但因为到了用饭的时候，工人们便散在各处就餐。
周得禄乐了：“了不得，了不得，这起码顶三个啊。”
庞有计和柱子的糊口垂垂好了。周得禄现在是他们的大店主，船埠是他们的二店主。柱子策画着，只等存够了钱，就和大哥去云南报仇。
父亲说过，凡事要谋定而后动。是时候，跟着大哥学学如何“谋”，再看看书，想想如何“动”了。
“你们一小我能顶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