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细细咀嚼一下杨柯的话,不由越咂摸越感觉有无穷的深意在内里,能够衍生的窜改和局面都将是开天辟地的。起码本身这个老商贾就被杨柯这一席话说得悠然神驰。
杨柯深思半晌,缓缓说道:“柳先生的意义我懂了,您看这么着行不可,这柳家老号我让朝廷也入一份股,大头还是柳家的,朝廷也不参与运营,今后柳家商号赚的钱内里,也有朝廷一份,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和朝廷耍心眼。如此一来,天然就解了您的后顾之忧。”
柳三听罢,眼睛不住的眨动,心念电闪,杨柯的这个别例,可不就是给柳家穿了件百毒不侵,驱鬼辟邪的金刚不坏的僧衣吗?朝廷的买卖谁敢动歪心机,除非大晋朝亡了,不然这柳家商号就是和朝廷同寿了。不过好归好,他转念一想,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实在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这个先例,官府和私家合着伙一起做买卖,还一起分钱,自从盘古开六合,别说见过了,连听都没听过:“王爷这个别例当然好,可没有这个成例啊,这么办能行吗?”
“柳先生的第二个顾虑是甚么?请接着说。”
“柳先生,这么跟您说吧,现在朝廷要办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朝廷没钱,没钱如何办?自古以来,朝廷敛财不过乎加税、造钱、专卖这三种体例。说到加税,自武帝建国至今不过承平了几十年罢了,可这几十年之前,东汉灭亡以后打了六十年的仗,曹魏建国小仗也没断过,这天底下的老百姓一是穷,二是苦,税赋重了,他们就会逃荒做流民,或者被权贵剥削做了仆从,非论是哪一种景象,最后都是亡国的前兆。以是,朝廷现在不但不能加税赋,还得要千方百计的减免税赋,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规复耕作,民富了,国才气强,不然国度强大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至于造钱,说实话,开矿是个困难,开了矿铸币是个困难,何况这么大个天下,依朝廷现有的才气,就算造出点钱来,也是杯水车薪。以是官方都是以物易物,看到钱宁肯藏起来,或者铸成铜器,也不拿出来花。说到专卖,朝廷固然是有了支出,可也中饱了很多私囊,变相催生了私运,再者说,朝廷既干不好买卖这一行,也不该该万事都包办。这三条道都堵死了,就必须有第四条道为朝廷去开源,不然朝廷拿甚么来养兵,养官,赈灾、修路、建城池,等等等等,凡是百姓私家不肯意也会去干的事,又是事关国计民生的事,朝廷都得要去干,可钱从那里来?以是我跟先生提的这个公私合营的体例不是脑袋发热信口开河,而是揣摩了好久的主张。今后不但仅是柳家老号,朝廷还要找很多贩子,在各行各业创办一些公私合营的买卖。一是开个头,给商贾们做个表率,二是在税收以外再增加一个开源的泉源,朝廷本身能赚一点,就能向百姓们少收点税,少征点劳役。还能调集更多人的力量,一起干一些本该朝廷来干,而朝廷现在又缺钱干不了的事。这是一举多得的大功德,当然要对峙,并且还要多多益善。”
“柳先生,您放心,我已经说过了,我待红姑如同手足普通,绝不过分之想。”
柳三点点头:“这第二个顾虑么,红姑毕竟是个女娃娃,今后买卖场上她来抛头露面也不是个常法,再说了,真有一天柳家买卖干大了,这财帛但是能红人眼的,让一个弱女子担着这些个干系,老朽还真不放心。不是我杞人忧天,实在是这么些年见得太多了,少爷合法英年,为甚么就遭了横祸,还不是因为被人惦记上了这份家业,并且是被人下了绝户的黑手啊。常常想到这里,老朽都夙夜难寐,恨不得刨了那帮黑心肝的祖坟。不管如何,我再不能让红姑重蹈复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