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钦正酒酣耳热,志对劲满之时,闻听此言,刚送到嘴边的一口酒几乎吐了出来,一阵大咳,为粉饰难堪,佯装微愠:“这是何话,我们同气连枝,我老蒯一贯也是仗义执言的本性,岂有他念?”
杨柯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串儿,你就奉告老爷,我迩来一向在读太史公的魏其武安侯传记,另有,幸亏你提示,明日筹办车驾,我要去会友”。
杨柯击桌感慨:“未卜先知,真神人也,蒯兄高才,当再浮一明白”。
杨柯温言劝道:“你无过,反而有功,对了,何故见得老爷问话你就晓得老爷斥责我了?”
杨柯也收起了庄容,一脸的笑嘻嘻:“先叙长幼尊卑,再论兄弟交谊。本日为你预备了山珍全席,陈大哥酒,不醉不归”。这白衫文士叫蒯钦,任弘训宫少府,与杨骏是姑表亲,是杨柯的表叔,但他与杨柯春秋相仿,脾气狂放,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名为叔侄,暗里却引为兄弟之交。
蒯钦满饮一杯,满脸得意之色:“本日散朝,我与你父亲共驾回程,你父亲言道你不学无术,妄议朝政,还叮咛我疏导你多读书,多体验世恋民气,先扫一室,方可扫天下,以是我才有此猜想”。
“都怪你,你父亲痛批了你说的一番话,我为你转圜,说休烈学问见地当刮目相看啊,你父亲就恼了,我和你父亲当街就争论起来,不欢而散,害得我半途弃车不乘,步行回家,到现在还腰酸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