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跑得半个时候,前面模糊现出一团玄色表面来。仿佛是处矮树林。胡不为心中大喜,有这树林掩蔽行迹,活命的机遇便大很多了。足下发力,向树林疾奔。听得身后呼哨之声骤响,那伙官差已追近过来。
便在这时,林中高山生风。大家都闻到了一股腥臭味道,如狗如狐,骚气难当。就在乌黑当中,林中空位蓦地亮起一个暗红的光团,荧荧明灭,暗淡的光芒覆在一圈周遭三尺的泥地上,便如一支即将燃烧的无形蜡烛正在燃烧照明。
几名官差一贯只在西京中办事,却那里经历过如此惊险之事?他们本不知世上有‘妖怪’如答应骇之物的,但是自客岁底汾州大乱,仿佛一夜间全部天下都变了。冤鬼、妖怪,很多先前只传闻过的东西俄然变得实在非常,作怪杀人夺命,各种可骇的传说让人听得寒毛倒竖。
当下看到群豪投来鄙夷的目光,不由大惭,低下了头,心中暗自嘟哝:“这本来就是妖怪么。”
“是谁用的幻蛊神通?”那豢虎师问道,目光瞧向胡不为。胡不为见他面色不善,从速指了指几名官差:“是他们,他们弄出一条长着狼头的蛇妖来。”
半晌先人群分开了。一个肥大的老夫愁眉苦脸走了上来。胡不为见他脑后梳着一条细细的灰白辫子。身着一件广大长袍,前黑后白,刚好衬得他的名字:是非吵嘴清楚。听他说道:“付爷,老头子又没说你丢人现眼,你干甚么跟我叫真,你看我说的话里点出你的名了吗?”
‘呼!’的一声,六七张符纸在空中燃烧。铁光咒、龙虎符、夺气符等在空中一燃而尽。那官差感受四肢绷紧,浑身劲力陡增,眼睛视物也清澈了很多,晓得龙虎符又已经见效了。他这边欣喜若狂,那边的胡不为却猛吃了一惊。
便在两方相持未决之际。听得林子东南边向呼哨之声高文。有人疾呼:“快啊!快跟上!别又让他跑了!”呼喊之声响之不断,又有很多兵器碰撞之声。胡不为与几名官差同时色变,听这动静,仿佛竟有上百人正向这边涌来。
高低摆布,将退路都封住了,恰是天罗地网,却往那里逃脱去?!
这时,却有一个穿戴暗红袍子的枯瘦老者行到近前,拱手道:“刘大侠,此次就让小老儿来吧,妖怪藏匿得非常隐蔽,只怕查气之术不易找获得他。”人群中有熟谙的,晓得他是川地巴州的成咸风,这老头一贯不出没江湖,也不知学的甚么工夫。
那怯懦官差传闻,舒了一口气。但是细想想,又感觉不心安,仍问道:“但是……如果妖怪很大,一口把他吞下去了呢,那岂不是没时候惨叫?”一干官差被他说得内心发毛,从速喝止:“胡说八道!你如果再敢胡说话恐吓人,我们阉了你!”
有人挖苦:“许老头统共就嘴上那点吹牛工夫,让他亲娘儿们是行的,如果论拳头嘛,他那两根瘦骨头哪经得起揍?”
胡不为一呆,答道:“我不晓得,我没瞥见。”
蛇狼眼中凶光高文,便在胡不为渐渐后退的当口,俄然之间群起发难。摆布两条死力伸展,弯成弧形绕过树木包抄胡不为两腰,一条在空中如长虹垂落,咬向胡不为脑袋。另一条却一头扎入身前三尺的地盘中,长滑的躯体飞速没入泥里,又一径向前钻行,拱得空中一条直线土块纷繁崩裂。明显,它是想从地下攻击胡不为。
四个狼头在空中凄鸣了半晌,抽*动鼻头,细心辩白仇敌。几名官差在行前被赵师爷洒过符水,满场当中,就只胡不为和胡炭身上带有浓厚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