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早抢上来,拧了剑还想在戮她身材,胡不为势若猖獗,分开双手,抱住他的双腿拱头往门外直推,道人不及防之下被推了个趄趔,勃然大怒,喝道:“你被妖精利诱,到此时还执迷不悟!”扬手就想给胡不为一个耳光,哪知话音未消,猛闻声院外暴雷频闪,十数条青蓝的电光从天顶豁然下劈,震得耳朵再听不着东西。满屋诸人骇然变色,昂首上望,却见院外天空乱云如墨,聚得乌黑一片,雷光劈完,天上降下无数庞大冰雹,大者如饭镬,小者如馒头,尽砸在周遭十丈的地盘上,地盘隆隆震惊,大家站立不稳,都跌坐下来。这才晓得,单嫣直光临死,仍不肯向他们开释这可怖神通,宁肯当场死亡。其心之善,可见万一。
黑道人与和尚却到一边负手张望去了。那头绿虎却趴在道人身边,眉吊恶气,睁着一双金黄眼睛看向她。单嫣心中焦急,瞥见胡不为拿着一支草耙在屋中叫骂,想找前程来帮忙本身,只是被烈阳的气味隔住了,跟只没头苍蝇普通团团乱转。并且颠末这一番酣斗,本身早间被符法击穿的伤口又流出血来了,左腿和后背如被烈火炙烤,又辣又热,锥心的刺痛在毛孔间通报,痛苦难过之处,如诸多大刑同时加身普通。
那枯瘦道人面色乌青,道:“妖狐,上天有好生之德,只是这德却不是为你们这些异类妖怪而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人间有妖怪以来,又何有妖怪乐善助人之事?你口口声声说从不伤害性命,嘿!我倒问你,可有人见得?我只看到你伤了清云观的一干道兄逃脱,如此心肠暴虐,又何称甚么任人宰割?你也不消强辩,这就脱手吧,贫道修的是绝灭道,你再舌灿莲花我也不会动心的。”说着,五只枯瘦乌黑的手指一紧,从腰间取出一物来,掌间振响,一只碧绿的小虎掉落下来,点头扑掌,刹时长得比真虎还大。
三名道人见她自顾自说话,俄然间悲天悯人起来,均不知其解,面面相视。单嫣转头看向他们,仍温婉浅笑:“几位道长神通高强,翻江倒海说不上,但猜想呼风唤雨,延年益寿还是能的。却不知过得几百年后,几位还能不能也还如本日普通安康勇武?”烈阳和那枯瘦道人见问,转头不睬,只拿眼睛看向远方天涯。只青空子面有讶色,和尚却宣了一声佛号。
只是馒头再大,也还不能伤人,一个圆圆的土包从烈阳脚底起来,将他顶了上去,顿时显得比另两人还高。烈阳莫名其妙,喝问道:“你干甚么!”跳了下来,向他瞋目而视。也不屑跟他脱手,转头走畴昔,检看单嫣尸身。胡不为施术失利,大感泄气,又觉哀思,见道人到单嫣的尸身边边仿佛不怀美意,又冲了畴昔,骂道:“贼羽士!狗羽士!她都死了你还要如何!你滚!”他明知本身不是几人敌手,便再进犯也是徒然。因而便逞口舌之利,恶言相诟。
那烈阳真人一点时务不识,浑不以狐狸精部下包涵为忌,只游移了半晌,便又重整神情,运转长剑斩劈她的后颈。一条黢黑的铁剑带着火焰,象条游蛇普通矫捷明灭,尽望单嫣的下腋、腰眼、膝盖等难防之处点钻。单嫣技艺不便,不住咬牙退后遁藏。和尚与道人对望一眼,虽不脱手,却也不禁止烈阳行动。两人都存着普通心机,都想让烈阳跟这狐狸精斗法,或许一个不测便将她杀了,如此,两人即不消背负恩将仇报之名,被妖怪宽恕性命的丑事也会变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