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一分刚毅,并非以一分刚去迎敌,而是九分阴力……”正讲解之际,猛闻声前门‘咣当!’一声响,两扇木门脱枢飞起,如两片鹞子般高飞十余丈,重重拍落在大堂之前。
“风师叔请留步,我必然将话带给徒弟她白叟家。徒弟性子急,我想,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会来庄上作客地。”白娴含笑和几名白衣女子告别。
张白陶心中微惊,晓得有仇家找上门来了。面上一点声色不动,缓缓回身,盯着踏步出去的不速之客。
“张徒弟好工夫!好口诀!哈哈哈哈,受教受教。”跟着大笑声,四名披着玄色大氅的男人在门口渐渐显身,一步步踱进院来。他们都带着斗笠,遮住脸孔,看不见长相如何。
“好了,把万圣都请返来吧,我们呆的时候也不短了,这里固然偏僻,但血腥味道传得远,只怕已经有人发觉到了。”蒋堂主抬高了斗笠说道,迈步便向门口慢行。
“你们是罗门教的!”张白陶面色蓦地一白。
“那里那里,张徒弟的兽拳炉火纯青。当真是实至名归,我们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哈哈哈哈,你看,‘风藏玉枕雷藏顶,满蓄真功莫显影,六周来去脘高低,挟势推山举若轻。’这口诀太高深了,我们想破脑袋也作不来。张徒弟就不必过谦了。”
从扬箭庄里出来,她便收了温婉的笑容,深深吐了口气。转头看看庄院门首牌匾上三个虬劲的镏金大字,面上暴露了讥潮的浅笑。“第十六家。秦师妹,你真有本事啊,走都走了,还能让我这么不安生。”
一群弟子俱是心胸佩服,看向张白陶的眼色中,畏敬如见天神。
一干弟子都感奇特,不知徒弟为何这么说,莫非一分之力还比九分之力短长不成?
万千石片如同归巢的青鸦,挟着厉风急飞,一条直线撞向檀木椅子,震耳欲聋的声响过后,尘烟满盈。那张坚固的檀木椅子早给掸塌了,连背靠的隔墙也被撞开一个大破洞。
‘咻’地一声急响,黑豹快如电火。第四步落地后死力一蹬,腾空而起,两手十指快速转换手剑,要把拟态换成鹞鹰,但是就在此时,他发明了一点不对。
阳光照落,兽形门院落上空,蒸发的血气氲氤一片。而地下,夺目标合座红。
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悠悠千古之叹,又岂是字面上这寥寥笔黑如此简朴。
所谓融魄,便是参照豢养师的人兽同体之法,生取飞禽走兽的精气融会入体。其间经历很多典礼神通咒语,那是兽形门的不传之秘,外人便无从得知了。待得融魄完成后,弟子们方可修习更深层的功法,跟着功力日深,便垂垂能够窜改成七分肖似的野兽形状。
只是,现在既不是凌晨,也不是傍晚,是正中午分。
“不识好歹的东西,敢跟我脱手,我让你满门都不留全尸。”
兽形门已经成了修罗天国。尸横各处,到处是一小洼一小洼的血水,很多脏器肢体散落在地上,浓厚的血腥气味被高温烘晒掀扬,愈发的难闻。张白陶分红了七份,手足四肢被尽数撕碎。一条腿连着半块胯骨,曲折蜷在大门处。他的头颅,很完整,抬头朝上,眼睛大睁着,两行血泪顺着面庞淌落。
二十丈的间隔。五步腾跃便能够攻击到了。张白陶周身百骸蓄满劲气,只待最后一扑作佯攻时,在空中发挥鹞鹰化形,用‘千均爪’柔劲绞杀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