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闻言,指着那中年男人,怒道,“你……你怎能如许?你的确就不是人,是个牲口!”他越说,情感更加冲动。
屋中有些阴暗,一股浓浓的肉香自屋中飘出。
老者看了方承天一眼,叹了口气,道:“承天,这类人不配活活着上,杀了他,我们带孩子走。”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那中年男人腹部中招,倒飞两三丈远,“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卷成一团,口中嗟叹不已。
俄然,一间紧闭的破草房中,俄然传出一阵孩子的哭声,划破了村中的沉寂。
老者不知何时进了屋子,目光似刀锋般凌厉地瞪着阿谁中年男人,诘责道:“你干的?”
中年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地上,半坐起来,一脸痛苦地望着老者,摇了点头,叹了一声,瞧了瞧灶台下的中年妇女及肥大孩后,俄然又点了点头,咧嘴笑道:“关你甚么事?”
方承天身后有个老者,须眉皆白。
方承天皱着眉头,被中年男人的神采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却总感觉杀了这中年男人并不当,仓猝喊道:“师父,等等,弟子感觉此事仿佛另有隐情。”
他的目光落在一片枯树林中,讷讷道:“这些树有毒,也不晓得吃了树皮的人如何样了!”
方承天猛地往中年妇女手上一看,只见她的右手齐腕而断。
“砰”的一声,竹草编织的门回声而开。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且带着哭腔的童声响了起来:“爹……”
方承天虽早有所料,也做好了心机筹办,可真正瞧见的时候,仍不由寒自内生,怒自心起,鼻息垂垂沉重。
方承天凝神一看,发明一个穿着脏烂、枯瘦如柴的中年男人,一手搂着一个约四五岁的肥胖小孩,另一只手握着一把菜刀,刀上血迹斑斑。
阿谁肥大孩正伏在她的身上,凄厉地哭着,身上沾满了血。
肥大孩不竭地叫娘,只可惜她的娘亲再也听不见了。
远处小道上,方承天背着承担缓缓行来,沉重的脚步踏碎了地上的枯叶,却踏不碎六合间的孤寂。
俄然,一阵轻风拂过。
“哇……娘……”肥大孩离开束缚,一边哭,一边往灶台方向跑去。
方承天紧咬着牙,缓缓地翻开锅盖往里一瞧,顿时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随后全部头皮都麻了。
这刀伤是他在不久前救治一个受伤的山贼,被那山贼恩将仇报,抢他承担时偷袭而至。
一只齐腕而断的人手,悄悄地躺在锅底,锅中的水尚在高高的余温下微微转动,那只手上的肉已煮得发白,已然熟透了。
方承天听到头顶木棍带风之声呼呼作响,倒是面不改色,就在那棍子离他脑袋只要三寸之时,他俄然弹腿一踢。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喊娘声也更加频繁,方承天皱着眉头缓缓走到灶台边上,一股热气自紧盖着的铁锅上传来,热气中有股浓浓的肉香。
方承天紧皱着眉,眯着双眼扫视着四周,他的脸上有道长长的伤口,由眼角到嘴角,伤口已经结出黑红色的血痂。
在灶洞火光映照下,混乱的柴火堆中,躺着一个穿着褴楼的中年妇女,她的脸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赤色,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柴火堆上、地上尽是她的血,大多已经凝固。
方承天仍旧盯着阿谁村庄,阿谁村庄非常陈旧,并且非常沉寂,死普通的静。
老者捋着银须,淡淡隧道:“莫要多管闲事了,我们还要赶路,不然入夜前到不了兖州,就得露宿田野了。”
这道伤痕并没有使他变得丢脸,反而为他那张漂亮的脸增加了一种奇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