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身如果一怒之下进犯了县城,形同造反,就是第二个黄猛甲,必然会晤对即将到来的官军的围歼。
见对方仍然不肯翻开城门,队员们一阵骚动,有人低声群情:“这狗官欺人太过,早知如此,由得那些土兵攻陷县城算了……”
想到这里,夏天南作出了决定,对城墙上说:“我们并非官兵,有无军功都是一样,既然林县令需求这份功绩,拿去便是。只是我们赶了两天的路,又与斩脚峒打了一场,饥肠辘辘,贵县总得犒劳犒劳。”
刘全守在娘子军的前面,等候老爷诉完衷肠,上前禀报,博辅那边传来动静,查尔斯说造船厂的工程快完工了。
林县令本就有此意,治下黎人暴动,县城被围,不管如何本身总要承担任务,能不能过了这道坎保住乌纱帽,击败黎人、解县城之围这份功绩,是一个很好的转机。
林县令身边的书吏看过文书,低声禀告:“这确切是临高县出具的文书,说明这三百人是该县招募的乡勇,常日保护县境,此次是主动开赴过来得救的。”
师爷答道:“这是临高治下的汉人,不是那些无君无父的黎人。只要东主一口咬定,是我们打跑了暴民,官字两张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他们也只能咽下这口气――除非他们想造反,谅他们也没这个胆。”
夏天南震惊地看着林伟业说道:“我没听错吧,这个狗屁县令的意义是不是说:人是他打跑的,然后我们自作多情空跑一趟,完了连杯水都喝不上,就要灰溜溜闪人?”
从实际上来看,林县令的设法确切有操纵的余地,独一的变数,就是本身这边会不会气急废弛,打动之下攻打县城。
听了他的话,从夏天南到林伟业,从黄汉生、杨由基到每一个队员,几近无人敢信赖本身的耳朵。
夏天南想了想正在制作中的造船厂、已经投产的钢铁厂、兵工厂,以及最大的财路纺织厂,渐渐垂垂沉着下来。捞功绩本就不是本身的目标,打击黄猛甲才是此行的目标,何况本身只是挂了个乡勇的名义,又不是官身,有功绩也无用,也就一口气咽不下罢了。
林县令点点头,心中最后的顾忌也没有了,因而举起手中的文书,对城下说:“颠末本县鉴别,尔等确是临高县乡勇,赶赴本县救济,可见尔等报效朝廷的拳拳之心。现在暴民已经被本县军民高低用心,击退拜别,可谓来迟一步。看在尔等舟车劳累的份上,本应杀猪宰羊以酒菜犒劳诸位,何如本县被困多日,物质匮乏,县内群众都没法饱食,诸位皆为忠勇之士,想必能了解本县的难处,便速速出发,返回临高罢!”
林伟业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张胆地抢功绩,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吗?”
夏天南到了工地后,瞥见五个船厂已经根基完成,整齐的一线排开,龙骨墩也铺设结束,每个船厂的面积都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只不过是狭长的长方形。据夏天南目测,大抵是100米×30米摆布,深度大抵在10米摆布。在没有当代机器设备的环境下,端赖人力发掘,光是土方量就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按每立方米1吨土方的大略估计,一个船厂的土方就是3万吨,5个船厂就是15万吨!
他沉吟道:“难就难在这里,这支乡勇既然能打跑斩脚峒,申明很有几分悍勇,如何甘心功绩被夺,如果恼羞成怒攻打县城,本县岂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进言:“东主,此次县城被围,就算解了围,也有很大费事。斩脚峒是澄迈县治下归附的熟黎,现在举兵反叛,形同造反,究查起来,板子毕竟要打到东主的身上。眼下是个良机,把这支乡勇的功绩戴在东主的头上,上报一个率众出城迎敌,大获全胜,必然能功过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