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五十两重的银锭让老头眼有些花,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吞了好几口唾沫,战战巍巍伸脱手欲拿。
这些宦海斗争,夏天南并不太清楚。现在从登州走海路不通,走陆路更不成能,眼下叛军兵锋直指登州,各地的官军也在频繁变更设防,四周乱窜,略不谨慎就会被殃及池鱼,不是被叛军杀掉或者裹挟,就是被官军错杀。
“老伯不消慌,我们想出海,登州现在戒严,只幸亏这边碰碰运气。只要你把我们送出登州府,这银子就是你的。”
几名保护队员卖力押运运煤的船队回了临高,现在夏天南身边就剩下了杨由基和十几名老保护队员。他对杨由基说:“由基,敢不敢跟老爷我赌一把,登州那边走不通,我们从黄县这边的船埠找船出海?”
杨由基猎户出世,耳目灵敏,对伤害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他只感觉一种伤害的感受刹时满盈了满身,浑身肌肉天然绷紧,这类感受与之前打猎时遇见豺狼的感受很像,因而悄悄伸手去取背后包裹起来的弓。
孔有德、李九成起兵反叛以后,局势在短短一个月崩坏到如此境地,是朝廷衮衮诸公千万没想到的,也让山东各级官员措手不及。
杨由基正在解开缠绕在弓和箭壶外的棉布,为了不引发不需求的费事,这张弓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以免被官府的人看到――在大明,百姓能够持刀,但是弓弩是严禁持有的。
夏天南也千万想不到,本身对兵变估计的时候偏差,导致本身堕入极度被动的地步――自兵变之日起,登州全城戒严,港口也被封闭,“扬明”号已经调回临高,想走都走不了――他活生生被困在了黄县。
见只是一个老头,加上本身这些人都不会驾船,夏天南决定还是先礼后兵,直接亮刀子怕把他吓坏了,递上一个银锭。
夏天南一看,海平面上呈现了一个斑点,正在向岸边挪动。跟着斑点的靠近,他也看清了这是一艘本地常见的划子,看起来有些陈旧。若在平时,如许的小舢板他是不管如何看不上眼的,不过非常期间,小舢板就是拯救的方舟。
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来得及冒出一个动机:卧槽,这是拍武侠片吗?(未完待续。)
这本不是个松散的打算,但是夏天南不到更好的体例了。登州进不去,呆在黄县也是等死――这里是叛军返回登州必经之路,夏天南不感觉本身有甚么本领能从残暴的叛军手中幸存下来。
船在波浪中起伏,慢悠悠地来到了岸边。黄县没有正儿八经的船埠,一座很大的山岩凸起耸峙在海水中,挡住了海风,内湾一片平坦的沙岸就是船只停靠的地点了。
一行人摸到海边,只见海面除了涌动的海潮,连一片木板都没有。夏天南心中一片冰冷,算来算去,还是没有避过兵变,莫非本身当真躲不过这一劫?
黄县也是个靠海的处所,只不过因为登州海运更完美,这里没有甚么像样的船埠,来往的船只也极少,常日里只要几艘渔船。因为东江镇也产生了兵变,欲与孔有德照应,登州府已经命令节制了沿岸的民船,制止两边叛军联络。
如果时候能够倒流,杨由基绝对会挑选在看到这艘船的时候就立即取出弓箭,但是人间万事都没有如果。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直觉,一个红色的身影飞出了船舱,直扑夏天南。
船舱的布帘被一只手翻开了一角,这只手五指纤细,皮肤白净,很明显不是整天在海上流落风吹日晒该有的模样,这是女人的手,并且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
这下夏天南也感到了不对劲,萧瑟的海岸边,一艘陈旧的划子,一个不该该呈现在这类场景的女人,如何看都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