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孙元化的名帖开路,加上舍得使银子,夏天南很顺利的打通了一条从黄县到登州,再装船运往广东的门路。登州境内有很多帮忙官府转运粮饷东西的贩子,乃至有人来往北直隶和辽东转卖犯禁货色,运几船煤天然不在话下。
孔有德开初并无兵变之心,只是对派去辽东心存牢骚。后金汗皇太极亲率雄师打击大凌河,祖大寿被围困于大凌河城,孙元化命孔有德率本部人马赶去声援。
让夏天南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丝幸运心机让他堕入了一场忽如其来的危急。
夏天南本身则持续留在煤矿,想在兵变之前再抢挖一批煤囤起来,等兵乱停歇后运走。一旦登州大乱,恐怕很长时候都没法挖煤了,这时候囤多少算多少。再说就算孔有德此时酝酿反叛,打到登州来怕是要些日子。
大祸已经铸成,没法挽回。王象春之子又岂是省油的灯,他不依不饶,必然要查明本相,要求孔有德交出凶手。孔有德又如何能交人,军心已经不稳,一旦把人交出去,步队恐怕就会叛变,但他又获咎不起王家,摆布难堪。
在军中,这类军法严格和屈辱程度仅次于斩首示众,兵士们以沉默应对,积累已久的不满已经处在发作的边沿。孔有德本身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仅靠剩下的一丝明智维系,制止打动变成大祸。
签了左券后,夏天南给留下的矿工加了三成的人为,并以一样的代价招纳新矿工,以扩大范围,增加产量。山东从万积年起就不承平,十年前还发作了徐鸿儒策动的白莲教叛逆,涉及了大半个山东,近几年又连遭水患,官府的田赋加派一日重过一日,很多百姓靠种田已经没法保持糊口,一见有人高价招纳矿工,就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煤矿的开采量很快就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