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恩师徐光启都努力引入西方的兵器和科技,不但请夷人锻造大炮,行礼聘夷人担负教官,编练新军。他仿佛碰到了知音,情不自禁打断了夏天南:“你也是这般想的?你对铸炮可有研讨?”
“小人破钞重金,四周寻访能人异士,皇天不负故意人,终究找到一名醉心于炼铁铸炮的怪杰。本来处理的体例在于铸炮用的生铁,颠末这位怪杰练出的生铁,硬而不脆,便于切削,用于铸炮,一来能够减轻大炮的重量,二来不易炸膛。”
夏天南作受宠若惊状,等听差将盖碗茶移到炕几上,伸谢坐下。
“哦,你就是广东来的教友?”孙元化那双眼睛颇具严肃,他固然是文官,毕竟在辽东从戎多年,多年养成的严肃仪态,令夏天南微微感遭到一股压迫感。
孙元化听得眼睛一亮。本觉得是个来寻求本身权势帮忙的贩子,看在同为上帝教友的份上,顺手帮帮也无妨。没想到听到如此话语,这重“火器”的思惟与他不谋而合。
“小人本籍辽东,固然人在广东,却时候心胸故乡。眼下建奴屡犯我大明国土,夺财物、掠人丁,朝廷雄师却败多胜少,小人以为,乃火器不敷锋利。如果能打制精美鸟铳和大炮,定能窜改局势……”
他稍稍定神,捞起衣衿存候:“小人夏天南,拜见抚台。”
“回抚台,小人以为,朝廷雄师所用红夷大炮,能力当然庞大,但是缺点有二:其一是过于粗笨,只宜守城而不宜野战,动则数千斤,搬运不便;其二是轻易炸膛,发射几十炮就有炸膛之虞。”
孙元化模糊猜到了几分:“夏老弟不远千里从广东来到登州,想必就是为了如许东西吧?”
进门一看,一个精干的中年官员穿戴便服,正坐在花厅中间的红木炕几之上。夏天南晓得此人约莫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元化了。
“是。请带路。”
“既然是教友,就不要拘泥于世俗身份,请坐。”
这话听听便好,可不能过分当真,夏天南谢过,寻了张凳子坐下,仍然保持着腰身挺直,目光朝向孙元化。一旁的听差将一碗盖碗茶摆在他身边的茶几上。
夏天南笑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