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慈淡淡的说道:“不历尘凡,安知人间法,不经苦海,何知众生相,不知众生相,何体心中苦?不知心中苦,何故渡世人?”
明慧见亭内已是有人忙施以佛礼规矩的问道:“施主,外边风雨甚急,可否让小僧进亭内避避这风雨。”
苦慈倒是神采稳定只是悄悄说道:“白云深处,自有人家,山野之间,自有神龙在隐,明慧你又何必大惊小怪,闻此萧声,声脆且鸣,不涩不悲,想来也是一名流间高人。”
“徒弟,我们为何要这么一起步行前去西蜀呢?”跟从在苦慈身边的小沙弥猎奇的问道。
明慧不解的说道:“但是我感觉三师叔说得对啊,这人间就是为恶者太多,为善者太少,为恶者肆无顾忌,以是当需轰隆手腕除恶务尽,斩尽这人间统统恶,杀尽这人间统统恶人,唯有如许方能尽渡人间,再还人间清安然乐。”
“咦,这荒山野岭之间,哪来的萧声?又是谁在吹奏呢?”明慧垫脚眺目了望,倒是前路茫茫,风吹枝叶动,多有遮挡,不成见得,辨不清前路方向。
明慧一惊忙问道:“徒弟,我为甚么要铸心?我感觉我挺好的呀。”
细雨润物无声,稀稀落落的秋雨浸湿僧袍粘贴在身总有一股粘腻之感,草鞋踏地,再染尘凡,泥泞门路上粘起灰尘一起行来已是浑身泥泞。苦慈西行入蜀,是为回避也为救赎,瑟瑟风雨难阻前路,北风凄凄,霜花冻体,禅心已动,行路中那边可安佛之悸动。
苦慈见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一软,苦笑一下摇了点头无法的说道:“这个老三,还是顽性不改,在弟子面前尽说些胡话。”说着他安抚道:“明慧,你不是要问我为何要行走人间吗?”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持续说道:“我在铸心呢。”
明慧挠了挠头说道:“徒弟,我说的不是这个意义,别家门派的修真者都是纵身飞翔,直上白云之间,与云鹤为伴,栖霞饮风,那才是修行者应有的姿势啊,但是我们,你看身受雨打,连鞋子都感染了泥土,浑身灰尘,一身脏兮兮的,那里像个修行者的模样。”说到这里他嘟起嘴不满的说道:“并且徒弟,你遇人则停,不管甚么人,你都一一施礼传法颂号,那些居士信者倒也罢了,可有些人明显是用心难堪于我们,徒弟你为何也不发怒?你明显能够脱手经验他们的,那些人一点都不敬佛礼佛徒弟你就该让他们吃点苦头晓得谤僧但是要受恶果的!”说到这里明慧挥了挥手脸上也带了些肝火。
苦慈回道:“既是铸我己心,也是铸你的心。”
那青年高低扫了扫明慧,眼中起了调笑之意,收了手中的紫箫插在腰间,背靠在凉亭柱子上,将腿搭在坐廊上,成靠卧之态,姿势一变刚才那雨中凉亭内弄笛的文人雅士,刹时变成了游戏江湖的浪荡后辈,只见他眉眼带笑,语气嘻哈的问道:“小和尚是削发人,削发人不是讲究四大皆空吗?这雨如何落在你的心头去了。”
两人且行且走,风雨沾身,添了几分风尘疲累,足下泥泞让世路更加艰巨,就在此时,火线俄然传来一阵萧声,萧声婉转,在这渐下渐浓的寒雨中,一扫旅人疲累。
苦慈逛逛停停见明慧心中杀性俞重,不由开解道:“恶者何定?你是恶还是我是恶?今是恶,明日是否是恶?以恶制恶,其本身就是恶也,怎能除尽这人间之恶呢,如果依你三师叔之言,你看着人间殛毙少了么?上有公法庭主,威震九界,中有九派长老,扫清寰宇,下有尘寰侠客行侠仗义,可世道却从未承平,何曾有过清安然乐?”
明慧尚小不知这此中事理忧?的说道:“哎呀,徒弟,你都把我绕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