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驿馆大门,却见一辆双马轺车堪堪停在门口,帘幕挑开,下来一名面白不必的寺人。
劈面一名老卒急吼吼出去,正与陈千里撞了个满怀。
老卒却抹了把脸,嚎啕大哭,“参军,秦少府他,他……”此时,天子虽已下诏右迁秦晋为弘农郡长史,不过当初在新安的那些老卒却还是风俗性的称之为少府。
“甚的,文烈?”
“‘文贞’便不错,韦相公觉得呢?”
“韦相公所言极是,不知以那一个字替代更加合适呢?”
“叨教将军名讳但是上令下诚?”
陈千里心中蓦地一颤,疾声诘问:“如何?秦长史如何了?”
陈千里只觉听得不清楚,也是不肯信赖,又颤声诘问了一遍。老卒带着哭腔,便又再反复道:“秦少府在岘山一役,以身就义了!”
时人提及逝去之人,以谥号称呼是极大的尊敬,对方如此说,陈千里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秦晋能够身后殊荣,名看重史,当然值得一贺。可他甘愿回到半个月之前,与子同袍,并肩作战。
……
一旁侍立的老卒并不晓得那些肮脏内幕,被煽的再次落泪涕零。又传闻这位毫无架子的监门将军,天子近臣竟是与秦少府一同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顿时又对他好感大增。
现在想想还直如梦中普通。
“足下就是陈参军?曾在‘秦文烈’麾下任事?”
“朝廷方才宣示,秦少府他,他战没了。”
“如此甚好,便叫‘文烈’了!”边令诚击掌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