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胡涂也真不委曲,想想那秦府中住的是谁,又身兼何种差事……”
但是,太子的俄然呈现,让韦娢闻到了一丝不详的味道。凡事有太子牵涉此中,便必定会有暗潮旋涡紧随厥后。即便太子偶然害人,可天子对太子那种令人发冷的防备和顾忌,都会成为使之成为一个被群臣所伶仃的工具。
屋内静了下来,韦娢久久不发一言,兄妹二人竟难堪的闲坐了起来。
“不对!若不是拿人,这些人气势汹汹何为?胜业坊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阿妹想多了,太子本日到胜业坊,美满是受了天子的旨意。”
胜业坊中的奴婢们常日里看多了达官权贵的浮浮沉沉,能够本日还位极人臣,明日便会成为阶下囚,极刑犯,娇生惯养的后代家人们也将发落给别家为奴为婢。
现在就连常日里一脸严厉的家老见了他,语气中客气了很多,这让自小就因为没爹没娘受尽了白眼和欺负的李狗儿大觉扬眉吐气。
“这位秦中郎将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昨夜遇刺重伤,还不得猖獗抨击?现在天子又看重于他,如果就不出某后的主使,又岂能甘心?”
到了午间时分,约莫有几十人的马队驰入胜业坊,但见这些人皆是衣甲齐备,骑弩横刀均挂在马鞍之上,一眼便能看出来与那些软脚鸡普通的南北衙禁军有着天壤之别。
恰好本日有看管坊门的役卒他杀,补上来继任的役卒见到来者不善,那里还敢硬顶着去拦人?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早就灰溜溜的躲在了坊门以后。
这时,韦娢的声音逐步转冷。
关于秦晋的统统意向,韦娢都了如指掌。天子使他为北衙全军之一的神武军中郎将,又让他交出新安军的兵权与哥舒翰。大要上看这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实在说到根子上,这还是天子的用人之道与防人之心。
胜业坊中乃长安城内顶级权贵的云集之地,常日里莫说是南北衙的禁军,便是有身份职位的朝廷官员,若无举荐也休想让看管坊门的役卒放他入内。
长安城中的高官权贵之间勾心斗角,韦倜早就司空见惯了的,但此时也不管如何都想不通,天子如此做为究竟还心存了甚么别样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