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背影消逝,乐乐拊掌大笑,“终究走啦,太好了……”
乐游摸摸脑袋,嘿嘿笑道:“乖乐乐,这韩夫子是哪路神仙,出动这么多人找我?”
秦水浔脑筋里灵光一闪,连书都顾不上了,拔腿就追,霍小胆抓到掉落下来的棉袍,下认识地跟在他们身后。
哗哗的水声垂垂清楚,走上一个短坡,火线豁然开畅,松树林包抄中有一片小小的空旷之地,正中一块巨石高耸地矗立,似沉默的碑。方丈俄然愣住脚步,指着那巨石道:“阿天,那就是你娘亲长眠之所。”
秋水天重重叩拜,“大师,阿天决不敢忘!”
“我用得着你经验!”招福瞪她一眼,恨恨而去。江姨偷偷吁了口气,抹了抹额头涔涔的汗水,缓慢地跟上他的脚步。招福疾走几步,俄然又停下来,闪入路边的竹林,咬牙切齿道:“我不想看到他们恩恩爱爱的模样,我们在这里等动静!”
秦水浔心中一片茫然,一步步挪返来,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大石,走到柴门,听到招福的骂声,不知从那里来的肝火,大步跨入,嘲笑道:“招大人看起来很安逸嘛,连这类小事也想插手?”
听到小院中传来的声音,招福和江姨面面相觑,呆若木鸡,待秋水天的背影消逝,两人终究回过神,招福朝那方高高抱拳,踉跄着奔出院中,而江姨满面泪痕,扑通跪倒,朝那人高壮的身影深深地拜了下去。
方丈点头道:“你娘没说,不过战乱期间女子底子难以自保,更何况你娘那么斑斓。”他略一思考,恨恨道:“你爹应当是燕国铁军中人,只要那些强盗才有这类惊人体格。不过,你娘到的时候浑身伤痕累累,想必在那些强盗那边吃了很多苦头!阿天,你要记着你娘的仇,记居处有乌余人的仇,燕国人穷凶极恶,将敷裕的乌余变成明天这惨不忍睹的模样,把铁骨铮铮的乌余人变成贱民,女子尽数逼成娼妓……”他俄然停了下来,眸中泪光闪闪,一字一顿道:“阿天,你切莫健忘!”
“那……我爹……”他讷讷开口。
江玉蝉朝招福点点头,招福几次考虑,终究咬着牙走到乐神医面前,深深鞠躬,“多谢神医为韩夫子诊治,招某身为掌管书院的中州刺史,不能保得书院的夫子安然,实在忸捏。”
这一次,料想的事情全都没有产生,她俄然感觉四周氛围有些诡异,猛地展开眼,方丈和乐游身披着光辉霞光站在院中,笑容苦楚。
秦水浔劈脸给她一个爆栗,厉喝道:“闭嘴!”
秦水浔实在一出讲堂就看到她,看到那张花猫脸,实在不想承认熟谙这小我,头一低,顺手拽住身边一人说话,好死不死,拽的人是霍小胆。这个“敬慕”他的霍小胆最爱管他的闲事,拉着他袖子朝那边一指,一本端庄道:“秦水浔,那不是乐乐吗?”
他目光凝重,一字一顿道:“清秋、清漪、晴和,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孩子个个是人中龙凤,决不会让你们绝望!乌余人终究有出头之日了!”
吕山长哈哈大笑,“有乐神医在,就是阎王亲身来拉人都不怕!阿天,你这些天好好照看韩夫子,别让她累着。说实话,传闻这事我还吓了一跳,韩夫子是个懒性子,更是个仁慈性子,如何能够跟人结仇,还生生关键她性命。阿天,你平时让着她一点,有事没事多哄哄,让她在书院过得欢愉些。”
乐乐不忍看她那枯木死灰般的面庞,讷讷道:“夫子,你别担忧,秋教习从小在山里长大,并且在寺里习武多年,这事难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