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头,咬着牙道:“至于苍龙,此事错在我,当由我到地下给他一个交代,与你们统统人无关!”
那种鬼煞般的凌厉气势,云韩仙从未见过,也恨不得此生不消面对,她俄然回想起那夜的委曲奉迎,委宛承欢,心头巨恸,悄悄退了一步,仍然安然迎住那可骇的目光,扑通跪倒,一字一顿道:“请十三殿下细心考虑!”
墨十三那里听得出来,眼中一片赤红,面色已露狰狞,死死盯着云韩仙的眼睛,心中只要翻来覆去的几句话,“她忘不了他,她还喜好他,她要操纵我庇护他……”
她回身拜在云韩仙面前,抬高声音道:“主母,朱雀只带两人便可,其他铁卫包含小鬼,部属将全数调入承平馆,庇护你们的安然。颠末此次比武,玉子奇定不会纵虎归山,据部属所知,他手中另有一股埋没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前次静思宫之变,他送出动静,不到两个时候便处理了皇宫的兵变,明卫暗卫数百,全然无抵挡之力。另有,部属亲眼所见,那些人武功高强,进退整齐齐截,练习有素,决非浅显侍卫兵士之流,倒有点像江湖人士,如果部属的猜想精确,玉子奇即位后对翡翠武林最早动手,实际上是明抑暗扬,将其收归本身所用,并且必然与武林人士达成某种奥妙和谈,如果这些人出面,就是二十八铁卫都在也是防不堪防。”
本来最令他气愤的是这个!云韩仙只恨本身过用心急,弄巧成拙,抬高声音道:“起来,别让大师看笑话!”
铁斗哑着嗓子道:“安王并非等闲之辈,用了李代桃僵之计,用一个身形面孔不异的人代替本身赶路,本人则早早潜入北州虎帐。苍龙老迈入彀,刺杀胜利后被那人浑身毒针所伤,与那人同归于尽。为掩人耳目,安王还在车底藏了火药,让两人骸骨无存,策应的人只拿到这个令牌。”
朱雀主张不决,墨十三已经长身而起,负手瞻仰北天,怆然道:“朱雀听令:马上带你部下前去北州,不但要庇护好安王,不让他被墨征南所杀,还要将他顺利送到承平,交给玉子奇措置!”
“来不及了!”铁斗俄然重重跪倒,将一个夔纹令牌高高举起,哽咽道:“令在人在,令离人亡!”
墨十三好久没看到她的墨迹,任劳任怨地做了人肉案几,有人倒不乐意了,老远就怒喝道:“主子,您未免太娇宠懒夫人,您还是多多顾忌身份才是!”
普天之下,如此胆小妄为的只怕唯独这慵懒娇媚的女子一人,即便她不是懒夫人,她也当得天下第一。
墨十三怔怔看着那令牌,身材微微摇摆,将令牌双手接过,直直看着那龙飞凤舞的“苍龙”两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个字也不敢说。
两人本不是绝美的女子,在这类氛围下,却有天仙下凡的风采。爱美如命的云韩仙且不说,连一贯痴钝的墨十三也看呆了。云韩仙眼中桃花朵朵,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溜烟冲进书房,抱着堆笔墨纸砚就冲出来,也来不及找处所,将墨十三一巴掌按倒,将纸铺在他宽广的背上,寥寥几笔便勾画出一幅仙女下凡图,两人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神情澹泊悠然,嘴角有如有若无的笑意,衣袂飘飘,连腰间的环佩也纹路毕现,仿佛在模糊东风中能听到清脆之声。
东风悠但是过,不敢激起一点点响动,寂静中,统统人都看呆了,连猫在屋顶筹办拆台的小懒也沉寂下来。林青青一点点低下头,再次将身躯伏低,让两颗巨大的泪珠没入面前的地盘。
“北州对翡翠意义严峻,玉子奇如何能够痛痛快快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