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都城承平已乱作一团,为了赶工期,给燕国使者一个繁华强大的印象,除夕过后,老长幼少都呼应上头的号令帮手做事,因为每天皇上或工部尚书都会亲身来查抄,运气好的还能获得皇上的犒赏。
皇上冷哼一声,“不消领了,胡涂,传令下去,要霍西风马上进宫,在听涛阁少住几日,随时听传!招夫人,你去清算点衣裳随朕进宫,帮手礼部尚书筹办太子婚事,太子虽是娶侧妃,娶的是霍将军之女,千万不成怠慢!”
太子慌了神,还当是皇上微服来访,稀里胡涂就拜下去,谁知肩舆一落地,霍小尧晕晕乎乎冲下来,看到熟谙的太子哥哥,满心委曲,畴昔的孩子习性冒出来,直接扑上去将他压在身下,抱着他哇哇大哭,“太子哥哥,你别娶我mm好不好,我mm喜好别人啊……”
走出皇城东门,皇上大步流星走到“招府”两个灯笼前站定,一个侍卫将门踢开,听到内里传出的怒骂,皇上嘴角一弯,抽出侍卫的剑握在手里,命侍卫将一扇扇门踢开。
霍小尧拖住乐乐就往外冲,一脚刚踏出门槛,两把长剑斜里飞出来,正架在他脖子上,乐乐将他拉返来,跺着脚大呼,“我们要归去见爹爹!你们到底讲不讲事理!”
说着,她把狐裘披在招福身上,泪如雨下。
太子府邻近皇城北门,背靠着承平最高的凤凰山,前面是小小的渔阳湖,固然修建并不豪华,却自有一种严肃之势,是以渔阳湖虽美,来玩耍的人少之又少,几近成了太子府的专属风景。太子面对这湖光山色,兴趣大发,嫌府邸住过历任太子,过分陈旧,想翻修一新,并把渔阳湖围入太子府范围,谁知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足足在佛堂关了一个月才放出来,今后再不敢提任何与吃苦有关的事情,竟日里在太子府里装模作样,别说抚玩风景,的确连门都不敢出。
很快,招福连滚带爬冲出来,蒲伏在地上瑟瑟颤栗,皇上的长剑笔挺指向他鼻尖,他惊骇地看着剑尖,不等皇上开口,从怀中取出两封奏章,双手高举呈上。
大年初三就有客来访,太籽实在有些吃惊,从速召府上幕僚筹议对策。幕僚未至,一顶小轿已经被宫中的冰脸御林军抬出去,见到令牌,太子府上无人敢拦,他们穿过大院回廊,径直将肩舆送到前厅,沉默地闪到一旁。
招夫人披着狐裘,扶着狼籍的发髻徐行而来,盈盈拜道:“皇上,老婆子有一句话不得不说,招福无才无德,只要对皇上的一颗忠心,再苦再累也毫无牢骚。但是,皇上可否让他喘口气,老婆子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上和招夫人一走,前院立即温馨下来,霍小尧浑身颤抖,把乐乐抱得越来越紧,乐乐俄然颤声道:“哥哥,我透不过气了。”
不过,他厥后一想,遵循皇上高瞻远瞩的目光,必然不会让他做这类遭世人唾骂的事情,也就放下心来,趁着除夕好好玩了一通,返来持续龟缩在府邸,用心致志研讨那传怪杰物墨十三的路程。
招夫人正色道:“皇上若不嫌弃,老婆子愿为皇上分忧,只求能让我儿好好养病。”
天气微明,佛堂之门终究翻开,皇上满脸倦容,目光中却有凌厉之气,硬生生惊走了胡大总管的打盹虫。皇上二话不说,径直往东门方向走,胡大总管战战兢兢跟上,却不知该给哪个不利蛋送信。
霍小尧鼻子一酸,不敢接腔,连连点头,瞥见招福捂着脸微微颤抖,固然很气,也有些不幸他,左思右想,如果不是他们主动跟江姨返来,招福也不会大朝晨被皇上捉出来,并且这回连他娘亲都搭出来,实在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