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就这么陪着德妃,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德妃神采稍稍好转了一些,她才扶着德妃从地上起来,转而坐回了方才的椅子上,又给德妃端了一杯热茶来,服侍着她喝了一口,神采总算稍稍回转了一些,紫鹃这才忍不住叹道,“娘娘这又是何必?明显是一番苦心,大能够直接与殿下说明白,却为何非让殿下怨上你,平白伤了母子豪情。”
李雍的腔调恍若坠入梦境普通的恍忽,就是面庞和眼神,也充满了神驰。
可李雍倒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兀自沉默地望着德妃,那模样,与常日里,那副少大哥成,波澜不惊的模样,普通无二,可此时此地,却看得德妃悄悄有些心惊,不自发地,眼中便生出两分戒慎来。
“母妃说得对,儿臣又何尝不知,她待我,原没有儿臣待她来得深?若非……她只怕也不会看儿臣一眼。但是,就算是操纵,那又如何呢?儿臣不信,她的心是捂不暖的石头。终有一日,她毕竟也会如儿臣待她那般,待儿臣。”
李雍将他的心境头一回这般毫无保存地展现在了德妃的面前,可德妃却没有动容,反倒怒道,“你还真是个没出息的!母妃与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执迷不悟。既然,你这般念着她的好,那你何必管那么多?现在,归正只是圣旨赐婚,生米还未煮成熟饭,你大可拼着一条性命去你父皇那儿说你要娶她。大不了,便是拿你我母子二人的性命作赌,全你这一腔密意!鬼域路上,母妃也怨不着别人,只怨本身将好好的男儿养成了一个豪杰气短的废料,该死!”
“娘娘!”在外瞧见李雍走了的紫鹃刚好走进殿来,一看这气象,吓得惊呼一声,赶紧奔上前去。
言罢,李雍已经清算好了面上、眼底统统的心境,面无神采地朝着德妃一拱手,满是告别,便是回身,大步流星往殿外而去。
紫鹃再一看德妃的神采,竟是惨白着,一头的盗汗。
“母妃可曾想过,问问儿臣,为何想要娶谢璇为妻么?”李雍侧头望向德妃,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