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站在原地,转头看着定国公府的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渐行渐远,倒是久久没有收回视野,仿佛是在那边生根抽芽了普通。哪怕是再也瞧不见马车的踪迹,他还是站在那儿,成了一尊雕像。
谢璇的目光微微一闪,李雍么?她还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便见到他。
李雍没有再说话,或许也是不知该说甚么了。
“夫人!”就在谢璇竖起了耳朵,筹办听着马蹄声擦肩而过期,车外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喊,是李雍的声音,降落中透着沙哑,满满的孔殷。
肖夫人又默了半晌,“我们既然与豫王殿下在这山路上巧遇,想来也是缘分。但这缘分最是奥妙,有缘起,便有缘尽。殿下如果执意如此,那便去吧!”只一瞬,肖夫人的嗓音冷下来,如同一把利箭,毫不包涵地直刺李雍心间,“但我但愿,这都是最后一次,就当作个告终。过些日子,殿下府中便会迎进王妃,而我的女儿,今后也会嫁人,相夫教子,我不但愿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如果殿下当真还念着一丝阿鸾,便请自重。”
“夫人,豫王殿下怕是已经在路上等了挺长时候了,老奴看他肩上都被露水打湿了,说是要来拜见夫人。”林嬷嬷的腔调平铺直述,没有带半分的豪情,隔着点儿间隔,但以谢璇现在的耳聪目明,倒是听得再清楚不过,表情顿时便有些奥妙起来。
“殿下有甚么话,便如许说吧!”谢璇在那脚步停在车边时,便是这般道,嗓音与肖夫人普通无二,冷酷到了极致。
谢璇听得心下一抽。
谢璇眸光一黯,抓在帘子一角的手,微微用力,将那车帘给抓得皱起。
“阿鸾……”李雍的嗓音满盈着难言的哀伤,沙哑地唤着她的乳名。
车外的李雍眼睛亮了一下,“我传闻,父皇下了旨,要定国公回京,阿鸾……你们如果……”
“殿下!”谢璇吃紧打断李雍的话,“这是臣女的家事,便不劳殿下操心了。”
“阿鸾……我只是想着,如果我能帮手……”李雍讷讷道。
“夫人!我有几句话想与阿鸾说,就几句,还望夫人成全。”李雍的姿势放得极低,要求里带着两分狼狈。
“殿下!”谢璇减轻了腔调,喊道,“臣女说了,不劳殿下操心。今后,臣女的事,臣女家里的事,都与殿下,没有半点儿干系。”
“女人,是豫王殿下。”车帘外,响起鸢蓝欲言又止的声音。
莲泷谨慎瞄了一眼谢璇的神采,半声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