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个时候递东西出去的,会是甚么人?
瞬息间,谢璇心中已是转过各种思虑,但当莲泷从袖口摸出一张叠好的纸笺时,谢璇倒是半点儿没有踌躇地伸手便是接了过来。
石桉敛去眸中间惊,拱手应了一声“是”,便是躬身退了出去。
待得石桉也走了,书房内只剩了李雍一人,夏季带着溽热的风从半开的门间涌了出去,却吹得李雍一个激灵,竟好似身处在寒冬的北风当中普通。
那纸条上倒是没有甚么,不过就是写着本日半夜,西边角门的字样,这是约她见面?
被谢璇这么一问,莲泷才像是想起来了似的,赶紧将腰间垂挂的一只香囊取了下来,那香囊扁扁的,解开后,不过从内里倒出了零散的几点小花,就摊在莲泷的掌内心,“那字条里还卷着几朵丹桂花。”
“殿下?”石桉听到动静,快步而来,见李雍倒是怔在那边,神采有些纠结,不由谨慎翼翼唤道。
隆冬的阳光从敞开的门外投射出去,将徐子亨覆盖在金灿灿的日光下,可那阳光,太刺眼了。却将他的背影映照成了一个暗色的剪影,只能模糊瞧见表面。
彻夜格外的热,且闷。这场酝酿了多日的雨,也不知会不会准期而至。
话落,竟是头也不回,便迈步走进了那光辉的日光之下。
见到肖夫人固然在睡梦中,一双眉心仍然揪紧,但好歹是睡着了,谢璇总算稍稍放了心。
“女人?”莲泷见谢璇只是神采莫名地看着她掌内心的那几朵丹桂,却不说话,不由有些忐忑。
放动手里的扇子,谢璇不由在心底悄悄的感喟,如许等候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有的时候,谢璇真是感觉还不如早些有个成果的好。
“派小我去跟着他,莫要再让他去不该去的处所。别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再闯下甚么大祸,你亲身跑一趟文恩侯府,奉告姨夫,就说是本王说的,这两日,都城风大,阿亨起过风疹,就好幸亏家里待几日,别出来见风了。”
谢璇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除了这字条,另有没有别的甚么东西?”连递字条的是甚么人,她都一无所知,对方凭甚么笃定她会在这类时候,冒险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