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做完这些,谢璇又拉了谢琛回到她方才蹲着的那一堆瓶瓶罐罐前面。
比及谢琛换好了那件粗布短褐,别扭地从门外踱出去时,便瞧见谢璇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堆的瓶瓶罐罐,当前一面镜子,她正在对着镜子涂画。
谢璇一咬牙,干脆走上前,揪着谢琛身上的衣服,便是刺啦刺啦几声,将那衣服的下摆和裤腿都直接给撕了一截,将袖子给他反折了几圈,又不知从那里寻摸了一根布条,给他当作腰带往腰间一束,总算是像些模样了。
“好了。”耳边听得谢璇冷酷的声音,谢琛才谨慎翼翼展开眼来,往镜子里一看,也是惊得瞠大了双眼。
谢琛是慌乱之间被卢夫人从东院直接带到正院的,甚么都不及筹办,身上穿的那身衣裳太打眼,天然是不能穿。好不轻易在这里给他翻了身衣裳,成果倒是小孩儿穿大人的衣裳,固然比不上之前那身打眼,但还是不免惹人谛视。
地窖里有一段从地上延长下来的木梯,谢璇三两下,便是行动敏捷地爬了上去。
到了这里,谢璇便是松开了谢琛的手,归正,谢琛也只能乖乖跟着她。
谢琛愣了愣,踌躇了半晌,才游移着将手递了畴昔。
谢琛也有小男孩奸刁的时候,最喜好的,便是在大大的花圃里探险,倒也是去过定国公府的地下酒窖的。但是,与定国公府的地窖分歧,这里没有即便处在地下,也有人常常打扫打理的光亮如新,也没有那垒得整整齐齐,披发着浓香的酒气,面前这间地窖很小,并且,甚么都没有,就是一些已经落满了灰的破坏的耕具和枯草,一看,便是好久未曾有人打理过了,也难怪,方才一翻开隧道的门,就有那么大的灰尘了。
她……到底是如何办到的?谢琛真是感觉奇异,望着谢璇的眼神,便是微乎其微地变了。
谢琛走畴当年,谢璇怕是闻声了动静,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起家,转过甚来,“换好了?”
石头挪开了,面前倒是一段石阶,谢璇拉着他走上去,他才发觉,这有些像是他们家存酒的地窖。
谢璇手里举着一颗夜明珠,两人在逼仄的隧道里悄悄地往前走,隧道内的氛围并不清爽,带着淡淡的腥味儿,无边的暗中从四周八方集合而来,谢琛有些怕,他下认识地伸手揪紧了谢璇的衣衿,谢璇不过略微顿住了步子,没有转头,也未曾出声斥责,只是,又持续沉默地,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