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面无异色地将茶收下,给来人包了厚厚的赏钱。
不等谢鸾因开口问,林越便是道,“韩明还是没有到任,我多方探听,这才晓得是齐慎的意义。齐慎到任后,便发了一道密令给韩明,密令中是何内容不好说,可韩明接令以后,倒是半途改道往凉州去了。”
谢鸾因倒是悄悄摇了点头,“就算他们真是一条船上的,也一定就是一条心。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也另有个争宠的时候吗?民气隔肚皮,谁晓得他们打的是甚么官司?”
“齐慎想干甚么?”谢鸾因狠狠一蹙眉,不知怎的,便是想起那日,在畅波厅相逢时,齐慎脸上半分惊奇的神采都没有。
“你是想说,他是用心将韩明支开的?”
“阿琼便不来了,就算借着甚么项目来,如果引发旁人的重视,也是不好。”
她都看得出来的事,齐慎如何会看不出来?
这日晚间,四海茶馆的人特地来了一趟,为她送来了两罐窨好的桂花茶。
是林越。
到了夜深时,却在肯定流萤睡熟了以后,裹了一件玄色的披风,将脸也用风帽讳饰起来,然后,便是悄无声气地出了门,直往林间密林深处而去。
“你究竟想如何做?”他毕竟是问出了口,迩来,他常常感觉有些不安,特别是齐慎住到这山海苑,女人也干脆搬到这里来后。
谢鸾因是不晓得她父亲手底下的西北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固然,虎帐里有些人,实在过分不择手腕,可说到底,也是朝廷过分无能的原因。
将风帽悄悄摘下,谢鸾因一张脸被星光映得微亮。
现在的九边,吃空饷的,实在算不得甚么。
谢鸾因就算不懂军事,也晓得,如许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不过,齐慎每日返来时都是夜深了,然后,天不亮又分开了,齐永也不知他在忙些甚么,可话语里,却又是不无抱怨。
这九边的将领们,为了保存,只得本身想体例。
这将领们本身想体例让手底下的兵士吃饱,原也无可厚非。不将将士们喂饱了,比及鞑子打来时,拿甚么守城保疆?
若不是听齐永提及,每日齐慎都会回到山海苑来,谢鸾因还当齐慎说到山海苑来住底子就是个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