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又惊又疑,内心模糊感觉这事怕是不当,可在谢璇那双与肖夫人如出一辙的杏眼盯视下,他倒是不由得应了一声“是”,然后,赶了过来,在谢琨脱手之前,拦住了他。
谢琨的那群狐朋狗友早就灰溜溜跑了,而齐大郎身边那几个禁卫军却都望着远去的马车慨叹道。
“对不住了,四爷。你想要如何措置主子,那也是以后的事,主子也是受命行事,只能获咎了。”林伯神采没有半分窜改地对着谢琨这般道,然后便不再看谢琨对着他瞪眼,转头朝着身后冷冷一瞥。
在他倒地之前,林伯将他后领一拎,免了他跌倒在地。然后,冲着坐在车辕上,一个身穿绿衣的小丫环不知说了些甚么,那小丫环应了一声,便是躬身钻进了身后的车厢。
但就因着这一点儿眼熟,谢琨满腔就要宣泄出来的肝火,倒是游移了。
其别人,天然也瞧见了俄然呈现,并且拦住了谢琨的林伯。
齐大郎的目光却刚好瞧见那悄悄放下的车帘处,一闪而逝的一只细白的素手,腕上一只绿得极正的翡翠玉镯衬着那欺霜赛雪的肤色,更显得那素手纤纤,恍若一捧未化的初雪,落在心上,在这闷热的气候里,让人莫名的舒爽。
特别是那群禁卫军,本来已经有好几个悄悄握住了刀柄,想着如果谢琨当真要打人,他们便也顾不得很多,先脱手了再说。总不能就如许莫名其妙吃了亏吧?
如果齐大郎将他们赛过着,他们早就脱手了。
林伯内心却在叫苦,想起方才谢琨在那儿大放厥词时,谢璇那双沉冷的眼,唇边讽刺的轻勾,另有那一声毫不包涵的嘲笑,交代他,“林伯,将人给我捆了。”
齐大郎带头,也皆是朝着林伯抱拳,道一声,“言重。”
齐大郎神采间微微一凛,目光四周一扫,便定格在了人群外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马车。
“方才……谢琨提到了二伯母,说那老头儿是他二伯母跟前得用的……会不会是定国公夫人?”有个机警的,眸子子骨碌碌一转,便是凑上前问道。
齐大郎倒是一眼便瞧见了那人微微凸起的太阳穴,另有极轻却极稳的下盘,这……是个妙手。
身后,恰是谢琨那群狐朋狗友。他们本来被事情的突变搞得蒙了,有些惊诧这俄然呈现的老头儿是个甚么人,如何这么大的胆量,竟敢将谢四爷给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