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太太的目亮光了起来,继而,又是思疑道,“这么大的事,二嫂她……能做得了主吗?”虽是另有些犹疑,谢三太太却已经忍不住挪动了一下,将那本小册子紧紧扣在了手里,像是防备谁来抢似的。
将他们分出去,固然是谢三老爷一时义愤,但一定没有肖夫人的推手。
他只怕早就盘算了主张,有他在一日,便要顾着大房和三房一日。如果有他在,定然是不会承诺他们分出去的。
传闻谢三太太不去,肖夫人也只是略略蹙了蹙眉,倒没有说甚么,便独自扶着林嬷嬷的手登了车。
不过,谢三老爷略一沉吟,却道,“不过明日文恩侯府的寿宴,你还是别去了。”
谢三老爷公然颐颜了些许。
毕竟是本身的原配夫人,这回的事,也确切是过于俄然了,她一时接管不了,也是有的,谢三老爷的心便不由软了,“你能想通,那便好了。”
谢三老爷一向睨着谢三太太,见她目光并无闪动,便终究信赖她的话都是出于至心。
待得丫环们将杯碗清算下去,又沏了热茶上来,谢三老爷想着,这时候差未几了,方才小意温存,这会儿就要按捺不住了。
第二日朝晨,肖夫人、李氏,另有谢璇姐妹几个都早夙起家,清算伏贴,筹办往文恩侯府去。
她天然是盼着他们分出去,不然,也不会甘心舍弃这么大一笔财帛,一定没有费钱去灾,比及定国公返来后,好交代的意义。
谢三太太一滞,半晌后,才哽咽着摇了点头,“老爷这回是伤了我的心,但是……我们这么些年了,我如何能舍得下他?”
谢三太太方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急道,“这是为甚么?老爷莫非还担忧妾身不知轻重,会在众目睽睽一下与二嫂不虞吗?老爷固然放心,妾身必然不会……”
比及稍晚,谢三老爷返来时,却见谢三太太一改这几日蓬头垢面,满脸哀怨的模样,清算得洁净划一不说,就是,脸上也是好久未曾见过的笑模样,谢三老爷便不由愣了愣。
谢三老爷扯了扯嘴角笑,只那笑中却有分埋没的阴翳。
谁知,比及一盏茶喝了大半,谢三太太闲话了好久,却未曾如谢三老爷所料那般问到肖夫人半句,反倒是让谢三老爷有些纳罕,只是,内心郁郁了几日的表情,却要松快了很多。
这一夜,谢三太太气顺了,睡得美滋滋。
谢三老爷点了点头,而后感喟道,“这都是二嫂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