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抽出腰间宝剑,俄然有人从背后把住我的手腕,我下认识地想到是凌统使诈,猛一转头看,本来是杨胜在脱手制止,心才垂垂安定,此时杨胜小声跟我私语道:“不能与凌统决斗,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凌统乃义士之遗子,你为敌国之降将,彼亲吾疏,杀之不智!先杀其父,再杀其子,岂不与曹操同恶?”说罢杨胜的手攥得我手腕生疼。
但是让张昭等人始料未及的是,孔明还是神情自如,轻摇羽扇,只看着香炉之上的袅袅青烟,俄而整衣端坐,娓娓道来,由浅入深,讲古论今,推此及彼,头头是道,侃侃而谈。说话繁复而不直白,论据凿凿而不晦涩,不乏妙语连珠,不乏慷慨激昂,张昭一席话毕只引来了一阵喝采,可这孔明说完除了席间不敢喝采者,在场其他人掌声喝采声不竭,耐久不息。
凌统听了略微有些摆荡,手中之剑颤抖不止,转而又低头大哭:“杀父之仇不能得报,我另有何颜面活活着上!”说罢便要挥剑自刎。
诸葛亮起家见礼说:“知我者公瑾也,足下存候心,统统尽在我把握当中,鄙人先告别回驿馆了,等他日缔盟大会晤。”说罢,动摇手中羽扇,迈着盈盈的步子走出了堂外。余下的文武官员也都散去,我临走的最后一眼还瞧见鲁肃用那痴痴的神采望着孔明拜别的方向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与婉儿在江边惜别的那一幕,信誓旦旦的信誉到头来成了虚妄的废话,直到现在也是我心口一块模糊作痛的伤疤。当上个大将军固然换不返来苏婉儿起死复生,但是起码能减轻我心中的痛苦吧。
文武官员各成一列跟在鲁肃与孔明的前面,进入堂中,孙权听孔明已到,降阶而迎,见礼毕,孙权与孔明分宾主而坐,鲁肃站在卡孔明左边,其他人立于两旁,因为看到凌统站在了靠近孙权那边,为了制止摩擦,我用心放慢了脚步,使本身列在靠前面的位置。
孔明说到这,用心停了下来,假作闭目思虑,暗中却眯着眼睛察看着四周的反应。方才孔明之言,实在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孔明压服孙权结合抗曹,竟说了些长涨别人士气,灭本身威风的话。并且孙权问得是曹操现在的兵力真假,何必费那么多口舌赘述曹操平生呢?最后又替曹操夸下海口,妄说魏军有百万之众,岂不是在劝孙权归降么!
孙权又走到吕蒙那边,问道:“吕将军意下如何?”
次日凌晨,又见一多量约有二十余人,由张昭带头的文武官员与诸葛亮辩论。引来了驿馆上高低下的围观者,我也猎奇地混在人群中。
四周在场的人明显被我的发起给震惊了,凌同一时又不晓得说甚么好,杵在那边很久才缓缓地说:“十年以后,甘都尉年已五十不足,而凌某二十七岁,正值丁壮!莫非甘都尉一心要以死赔罪?”
孔明却笑着答复说:“亮言语冲犯,多有获咎,你家主公喜好多听多闻而后断,但是曹操南下刻不容缓,岂容再疲塌耽搁?故出此言为激将法。你家主公必以此扣问诸将士,别人不敢说,待问及周公瑾,他必替我圆话。到当时你家主公必然顺从公瑾之见,与刘豫州缔盟。”
凌统跟我较了会儿劲,这小子固然年纪悄悄,力量却大得惊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剑硬生生夺下来。实在他如果想持续争论下去的话,他仍然能紧紧地握住剑,只是这争论了一阵,连他本身都感觉有些风趣好笑了,干脆卸了手劲,任我取走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