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的使者还是鄙人面恭候,明显没有获得我的答复他是不会走的,而此时的我却堕入了进退两难的决定中。
我本欲称病推让,但是听鲁肃说了这番话,此中大有对我的推许之意,如此知遇之恩,真是让我欲罢不能。也不知当时哪来的勇气,竟咬牙说道:“鲁公存候心,宁虽染伤寒,但无毛病,请再予一千水军,加上我原有八百,足以震慑关羽。”
临行前,我终究还是撤销了设埋伏的动机,可究竟为甚么要撤销这个动机,我也说不清楚。我昏昏沉沉地登上轻舟,船上除了我,另有执意要与我一同前去的王遵。我强挺着身板,迎着风立在船头,而王遵则忧心忡忡地撑着橹,固然一言不发,却用那让民气碎的眼神看着我,眼里含着泪,时不时地还要用衣袖擦去。
而后的很多个夜晚,每当想起关羽的那些话和他断交的神态,我都暗自叹服。
但是被封为西陵太守并不是我最想要的,我最想要的,是成为一名真正的将军!
匡扶汉室是为忠,救民于水火是为义,我想这就是关羽的信条。他的思惟是绝对纯粹的,纯粹到任谁都能对他的行动一目了然,这让我倍感恋慕。
关羽转过身来面向我,再次抱拳拱手义正言辞地说道:“中间之勇,令关某佩服。想我两年前单刀赴会竟能得以满身而退,也要仰仗于甘都尉的部下包涵。本日之事,关某亦不能趁人之危,权当报还中间的不杀之恩。”
鲁肃不无担忧地问:“如此病重,甘都尉真的不要紧么?”我果断地答复:“关羽闻我大名,必不敢渡河;若要渡河,则必是我网中之鱼。”
关羽提起青龙偃月刀迈步到阔板之上,我也抽出霸江刀来到近前。
关羽问道:“中间该不会是带病上阵吧?”
厥后此地被称为“关羽濑”,以夸奖我的武勇,人们觉得只要我甘宁出阵,就算是武神关羽也要畏缩的。每次听人提起这件事,我都苦笑着解释说此中必另有原故,关将军平生所向无敌,以他的脾气宁战死不平,又如何能够会怕我呢。。。
那就在现在打击吧,我横下心,仰仗着霸江刀的轻巧,在关羽的面前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弧光,两刀相撞,火星迸发,如天雷乍现。我内心的衰弱反而害得我不由得搭上满身力量挥刀,云长倒是不急于转守为攻,面对着我暴风暴雨的守势,只是安闲不迫地抵挡,竟还趁隙后挪了几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