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暴风突然停歇,雷声不再,天气也垂垂明朗起来,点点亮光透过繁密的枝叶照进林子里,构成一个个班驳的光圈。
“黑宝,又发甚么疯?”苏行之喝道,赶快哈腰去捡背篓。
花了约莫半柱香的时候,终是走出了林子,此时的天空万里无云,轻风缓缓,仿佛方才那电闪雷鸣未曾产生过。
而黑马儿弄出的声响惊起了林中一群飞鸟。
春末夏初,风和日丽。
合法一人两畜沿着泉水筹办翻过黎山,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火线的公子,请留步。”
苏行之吐了口气,从树背后直起家,心道:这甚么鬼气候,变天比翻书还快,幸亏没有下雨,不然不但人要湿透,他的画卷也得遭殃,得尽快分开此地才是。
真是只姣美的狗崽子!苏行之不由得心生欢乐,这么惹人垂怜的小生命,怎会有人舍得丢弃?他伸脱手指,悄悄捏了捏狗崽子肉乎乎的小爪子,触感柔嫩极了,让他更添几分喜好。
这深山当中怎会有狗崽?
“啧啧,忒矫情!”苏行之摇点头,他这宝贝马儿,估摸着还在跟他闹脾气。
又行进了数百米,“嘶――”一声马鸣,黑宝俄然扬起前蹄,令苏行之手中缰绳一紧随之今后仰去,差点儿摔个四脚朝天,怀里的背篓“啪”得掉落在了地上。
如果逮来做成下酒菜岂不是美哉?苏行之心下一喜,摸了摸黑宝的脑袋,以指抵唇,表示它不要出声,随即猫着身子,轻手重脚地向石堆靠近。
“呜――”一声微小的哼声从狗崽子喉头收回,随即它缓缓展开了眼睛,见来人正一脸沉醉地捏着它的爪子,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仓猝缩回前爪。
将背篓重新背到背上,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衫,苏行之回到黑宝身边,缧住缰绳预备回身拜别,可黑宝却如同木桩般愣愣定在原地,乌漆漆的眸子死死盯着火线。
苏行之停下脚步,往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甚么也看不见,伴上这“呼呼”的风声,怪是吓人,幸得他平时胆量大,稍稍定了定神,牵着黑宝持续往深处走去。
如此舒畅的光阴,怎能少了美酒?苏行之一把取下腰间朱色的酒葫芦,筹办饮个痛快,哪晓得刚仰开端,便觉面前闪过一道白光,惊得他赶紧看向空中,只见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率堆积,天气刹时暗了下来,随即“霹雷”一声巨响,吓得他差点儿把酒葫芦扔进溪水里。
思及此,苏行之叹了口气,望向面前清澈见底的泉水,不免心中一动,翻上马背,卸下背上沉甸甸的背篓,找了块平坦的石头放下,卷起裤腿脱下布靴,回到黑马儿身边,捏了捏它毛绒绒的耳朵,柔声道:“黑宝,要不要一起下去耍耍?”
俄然,整只兔子轱轳一下跌落到地上,苏行之一惊,定睛一看,这哪是甚么兔子,清楚是一只小狗崽子!
捧起泉水往脸上泼了几遍,随后便坐到了树荫底下的石头上,双脚懒惰地在水中划动着,好不舒畅。
苏行之这才发明小狗崽子已然醒来,看向它微睁着的双眼,心下一惊,这狗崽子的瞳色竟是灿金的,如琉璃般晶莹剔透,当真是美极了!
苏行之闻声,顿了顿,这荒山野岭,怎还会有人在此出没?
刨了好一会,兔子的大半个身材终究露了出来,可如何越看越不对劲,这身型长的有些过分,很多大一只啊?苏行之内心嘀咕着,又扒开几块石头。
这可真是怪了?苏行之心道,难不成这兔子已被方才的惊雷吓破了胆?思及此,他赶紧加快法度向石堆走去,免得再次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