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山当中怎会有狗崽?
苏行之这才发明小狗崽子已然醒来,看向它微睁着的双眼,心下一惊,这狗崽子的瞳色竟是灿金的,如琉璃般晶莹剔透,当真是美极了!
“啧啧,忒矫情!”苏行之摇点头,他这宝贝马儿,估摸着还在跟他闹脾气。
“黑宝,又发甚么疯?”苏行之喝道,赶快哈腰去捡背篓。
“呜呜――”狗崽子哼唧两声,小脑袋往他胸口蹭了蹭,似是回应苏行之。
“嘶――”黑宝见苏行之向那事物走去,长鸣一声,两只前蹄不断地撩着空中,却不肯前行,像是怕极了那事物。
怀里的狗崽子盯着黑宝看了看,随即冷静将头别向一侧,不再看它,仿佛有点儿不屑。
苏行之来到黑宝跟前,献宝儿似的向它扬了扬怀里的狗崽子,说道:“黑宝,今后你就有伴儿了,可别总惦记取王员娘家那匹白马驹子了!”
一人一狗相互对望半晌,苏行之欲抬手摸向它毛绒绒的脑袋,狗崽子见状,睁大双眼瞪向他。
这可真是怪了?苏行之心道,难不成这兔子已被方才的惊雷吓破了胆?思及此,他赶紧加快法度向石堆走去,免得再次错失良机。
走近了才发明,这野兔儿个头还挺大,露在内里的只是一小截项背。
半晌,低吟声没有再响起,苏行之不由得松了口气,抹了抹额角因严峻而排泄的盗汗。
合法他迷惑之际,发觉怀中的狗崽子身材一颤,他赶紧向它看去,只见狗崽子本来闭着的双眼蓦地展开,灿金的眸子里闪过戾气。
将背篓重新背到背上,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衫,苏行之回到黑宝身边,缧住缰绳预备回身拜别,可黑宝却如同木桩般愣愣定在原地,乌漆漆的眸子死死盯着火线。
苏行之一怔,这娇小的萌物,怎会暴露如此凶恶的眼神?
“呜呜”两声低吟传来,在这黑漆漆的深山老林里,显得格外诡异,让人毛骨悚然,谁知那头会是甚么样的生禽猛兽,这让夙来胆小的苏行之也不免有些胆战心惊,屏住了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逮来做成下酒菜岂不是美哉?苏行之心下一喜,摸了摸黑宝的脑袋,以指抵唇,表示它不要出声,随即猫着身子,轻手重脚地向石堆靠近。
花了约莫半柱香的时候,终是走出了林子,此时的天空万里无云,轻风缓缓,仿佛方才那电闪雷鸣未曾产生过。
苏行之顿觉不对劲,黑宝再是矫情霸道,也不会无缘无端地撂蹄子,因而赶紧抱紧背篓,向身边的一棵大树靠去,伸手折下一节树枝,警戒地四周张望。
嘿,看来能美餐一顿了!苏行之美滋滋地想着,蹲下|身,将围在兔子身边的几块杂石刨开,扔到一旁。
思及此,苏行之叹了口气,望向面前清澈见底的泉水,不免心中一动,翻上马背,卸下背上沉甸甸的背篓,找了块平坦的石头放下,卷起裤腿脱下布靴,回到黑马儿身边,捏了捏它毛绒绒的耳朵,柔声道:“黑宝,要不要一起下去耍耍?”
苏行之皱了皱眉,环顾四周,并无有人来过的陈迹,再看向狗崽子,通体乌黑的毛发模糊披发着莹白的亮光,疏松的尾巴微微蜷着,短小的四肢伸直在一起,双眼紧闭,粉嫩小巧的鼻头显得非常调皮敬爱。
如此舒畅的光阴,怎能少了美酒?苏行之一把取下腰间朱色的酒葫芦,筹办饮个痛快,哪晓得刚仰开端,便觉面前闪过一道白光,惊得他赶紧看向空中,只见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率堆积,天气刹时暗了下来,随即“霹雷”一声巨响,吓得他差点儿把酒葫芦扔进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