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有罪,本日过御花圃时被宫人冲撞,裙摆上染了污渍,不敢一身浊气觐见娘娘,只好又回了咸福宫换了身衣裳,倒是几乎错过了存候的时候,还望娘娘降罪。”
略带喜庆的一双杏仁眼悄悄的凝睇众妃,沉默半响,楼北辞才亲启朱唇道:“无事,昨儿个想来你也安息得晚了,是天子没了分寸,让你受委曲了。”
众妃皆起家称“是。”
康妃跟在身后微怔,倒是没想到魏皇后全然没提她早退一事了,康妃垂着头,内里思路暗涌。
“哟,康妃娘娘还晓得要来存候呢?这都才辰时呢,怎的未几睡上一会儿?”河嫣夫人话语间咄咄之意毫不讳饰,她们都为从属国公主,天然是天生的仇敌。
佟妃翻了个白眼,河嫣夫人眯了眯眸子也住了嘴,再说下去她便是同皇上过不去了。
楼北辞见康妃本身都不介怀,出言为佟妃脱罪,也懒得再去多管闲事。
楼北辞闻言缓缓伸开眸子,右手敲打着桌檐,白净的小脸被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朱红长裙,绣了繁密的斑纹,衣衿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衫。
楼北辞没忽视魏皇后眼底的绝望,后宫三千美人,谁没守过空房?
“康妃mm故意了,只是宫墙当中最是讲端方,下次还望mm让宫人来坤宁宫说上一声,给本宫存候晚些没甚么,只是如果去母后那晚了,便是不孝不敬了,你身为一宫之主,当为榜样才是,今儿个又是你初度存候,本宫与诸位mm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了,语气间不免有苛责之意,mm也莫怪,快坐下吧。”
康妃眸色一深,停顿半晌,才欣但是带羞怯一笑,感激的看向魏皇后道:“臣妾怎敢心抱恨恨?本日娘娘教诲让臣妾感激涕零,臣妾定当服膺娘娘教诲。”
一番折腾后才入了关雎宫,魏皇后领着众妃嫔方一出去,便见楼北辞搭动手依在凤椅上闭目养神。
魏皇后双目凝睇康妃一会儿,淡淡复笑,语气里亲和漂亮,让人不由得便生出来一丝信赖,勾唇道。
康妃低垂的脸上气愤一闪而过,待她拿下这大楚的江山,再同这些女人计算,偷偷揉了揉酸痛的双手,灵巧道:“是,臣妾谨遵娘娘懿旨。”
魏皇后神采庞大的看着跪在她身前之人,吞下不甘,沉默半晌才接过茶盏,意味性的抿了一口,悄悄搁下道:“本宫没甚么好教诲的,只但愿你能墨守宫规,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魏皇后瞥了佟妃一眼,真是个蠢货,入宫这么多年也没甚么长进,却还是漂亮一笑,缓缓道:“宫里的天然都是顶好的,佟妃mm本日这撒花烟罗裙也都雅。”
楼北辞悄悄抚平裙摆的皱褶,抬开端瞧见那阵仗,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康妃虽是新人,却也是带了封号的三品妃,佟妃你资格再深,也该是康妃相让后,才坐得康妃之前的。”
魏皇后点点头,眼中笑意渐多,冲一旁老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嬷嬷不久后捧出一杯茶,垂着头至康妃前恭敬道:“请咸福宫宫妃觐见皇后娘娘,聆听教诲。”
第二日,康妃一脸秋色的来坤宁宫见礼,坤宁宫里沉寂一片,魏皇后笑容满面,好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本日更是可贵的着了一身玫瑰红蹙金广绫鸾袍,意义不言而喻,是要给康妃立威了。
顺妃有封号,又是宗子之母,首当其冲是坐在了河嫣夫人动手,而佟妃虽无封号,却资格深又诞有皇子,现在名下更是记了一名公主。
康妃咬着嘴唇,带着一丝热诚,在佟妃动手坐下。
“时候不早了,先去关雎宫给母后存候后,明日再好好认认阖宫姐妹吧。”魏皇后淡眉一挑,也不再看康妃是甚么神采,搭着老嬷嬷的手便直接走出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