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承认了?哼哼,快说,阿谁契丹人被你藏哪了?”瞿狗王摸了摸秃顶大笑道。月光下,他的双眼仿佛和他身后的那些狗儿子一样,都幽幽地射出绿光。
瞿狗王本已奔了出去,可见到群犬不动,便又奔回徐云身边,细心打量着他,喃喃自语道:“披头披发、颀长个子……本来你就是李大说的阿谁妙手!难怪狗娃子们都不走了。快说,你把阿谁契丹人藏到那里去了?”
瞿狗王领着的这些野狗固然凶恶,但毕竟不是熊虎一类的猛兽,被徐云一掌一个接连打飞。大多数的野狗因为挨不住徐云的掌力,还未等落地便已经往生极乐。其他的野狗见徐云如此可骇,便都不敢上前,不管瞿狗王如何呼喝,也只是龇牙低吼,不敢靠近徐云半步。
徐云点头道:“王爷不必如此,小人不过是个山野鄙夫,不值一提。再者,鄙人如果成心出世,也必当为我大宋效力,怎可改投异国?”
鹿奇嘲笑道:“宋大哥看来是不信赖兄弟的话了,不过我如果说出这徐云所做的颤动武林的大事,宋大哥应当就会信我了。”
他望着山下正在爬坡的野狗,仿佛已能听到这些嗅觉活络的牲口沉重的喘气声。
徐云将钢刀倒转过来握于手中,向鹿奇道:“多谢鹿兄赠刀。”鹿奇见在世人面前出了丑,丢了兵刃,略一点头,便躲进人群当中,不敢出声。
“为甚么不能,你可知他是谁?他是契丹王爷耶律隆庆!”瞿狗王大喝道。
自从在吉庆赌坊和独孤悔比试后,徐云就再没有碰到武林妙手。似河北三丐如许的人物,在徐云眼里,只能算江湖妙手,并不在一流妙手之列。而此次能与河北武林大帮丐帮正面比武,徐云内心里模糊地有一丝冲动。固然他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庇护耶律隆庆安然,但他体内不断流转的百花之气却在奉告他,彻夜将会与妙手过招,乃至性命相搏,这个机遇,不容错过。
徐云还是摇了点头,望着洞外的夜空,淡淡地说道:“十年前,我的一个朋友曾和我说,古时的先贤曾有如许的言语,‘苟利国度,不求繁华’、‘临患不忘国,忠也’。不知这些话的意义,王爷可否明白?”
徐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方才不在易水阁,以是并不识得我。”便道:“我也是刚到此地,未曾见过甚么大汉。”
“不是,这小我就是弟兄们说的阿谁在易水阁一招破了李家兄弟竹棒三星阵的妙手,至于耶律隆庆嘛,就躲在这小我身后的山洞里。”瞿狗霸道。
徐云闻声身后山洞中似有脚步声,忙向后退了几步,堵住洞口,低声道:“王爷千万不成打动,可不能因为这几句无聊的言语乱了方寸。”
那年青男人笑了笑,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道:“诸位,兄弟名叫鹿奇,也是江湖上的知名之辈。不过我口中的“知名之辈”是真,而这位徐大侠口中的“知名之辈”倒是假了。这位徐大侠,乃是白云峰云庄庄主张方洲的大弟子,徐云!”
“伯仲之间。”
“如此惨白之言,你感觉我们会信你吗?本日我便要为武林除害!”徐云方才言罢,鹿奇便已挥刀而上,大喊着向徐云砍去。
“那你为何要拦我,看你披头披发的,莫非你是契丹人?”
“我晓得。”
徐云摇点头道:“甚么契丹人?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
“哈哈哈,戋戋野狗罢了!”耶律隆庆拔出腰间短刀,大笑道,“此刀曾剜过熊胆虎心,用来杀狗,倒是大材小用了。”
此时已是深夜,这山包上震天的犬吠声便显得格外惹人重视。徐云见瞿狗王不断地向山下望去,心知他是在用犬吠声引丐帮众妙手前来,但却并没有脱手禁止。在徐云内心深处,他仿佛也在等候着丐帮众妙手前来。毕竟已经有十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了,他实在很等候能与妙手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