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道:“前辈此言,真是折煞长辈,能与前辈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实乃长辈之幸。”
夏敬仁似懂非懂地说道:“本来是如许,但光靠耳朵去听,总感觉不是很安妥。如果那老头悄声向云叔叔砍上一刀,又该如何办?”
华谦见那字条上写道:“愿易水阁买卖红火,良璧敬上。”他将字条揉成一团,问武承芳道:“这是哪来的?”
约摸着斗了百十来合,徐云感到剃头翁刀势渐弱,便手腕一抖,长剑撩向剃头翁左目。这一剑来得俄然,剃头翁来不及防备,只好双刀架住长剑,团身向后退去,分开徐云大抵有四五步之远。
“哟呵,年纪大不,口气不小,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甚么招数,哈哈哈!”公孙良璧大笑着向前走了几步,背手而立,仿佛底子就不把华长武放在眼里。
“停止!”眼看着公孙良璧性命不保,司马江遥立马冲了上来,双掌齐齐地向华长武那光秃秃的脑袋推去。不得已,华长武只好扔下公孙良璧,接了司马江遥一招。
徐云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便纵身大踏步而上,挡在武承芳身前道:“武掌柜,你就当是给小谦一个面子,放过那些人吧!”
只见徐云悄悄一甩手中长剑,那柳叶刀便沿着方才飞来的方向,又打着转飞了归去。待飞到一颗大树中间时,树后俄然伸出一只手来,将那柳叶刀稳稳地接住。
剃头翁哈哈大笑道:“那你的意义是说,你是偶然之举了?”
华长武见公孙良璧脱手,也是大喝一声,身上的僧袍便化成碎片,飞散而出,暴露内里那健旺的上身来。
只听“当”的一声,一柄长剑已横在两人之间,抵住了那一对几近已经胜出的柳叶刀。
俄然,徐云只感觉内心一紧,一张女子的盈盈笑容便已闪现在面前。
“这两人八成是趁着大师都在看比武的时候,偷偷溜走了。”华谦摇了点头,甚是悔怨,“我应当紧紧盯着他们才是,这比武打斗的事,我又看不懂。”
华谦恭夏敬仁等人都没有武承芳那样快的脚程,便被落在前面。等赶到易水阁四周时,却见整条街道几近都着了起来,熊熊火焰早已把易水阁烧塌了半边。
“我怎的,又想起了她。”徐云别过甚去,不去瞧那熟谙的笑靥,却又瞧见身后华谦恭武承芳正倚靠着大树,并肩而立。恍恍忽惚当中,他仿佛瞥见一名青衫少年,紧握着一名红袍少女的手,两人倚树遥看穹苍,嘴里唱着欢畅的歌谣,仿佛非常舒畅温馨。
剃头翁瞪眼龙一文,蓦地,又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是啊,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啊!”过了半晌,只见他脸上怒容渐息,又对徐云道:“徐大侠,老头子这一辈子,割下来的脑袋,数也数不清,本日你只废了我一双手,能够说算是老头子我赚了。”
世人见剃头翁俄然自戕,不免都大吃一惊。徐云赶紧向前赶了几步道:“前辈,你……你何必如此?”
与徐云言罢,他又半转过身子,冲着华长武道:“小徒弟……华永威……是我杀的,趁我现在另有……另有一口气,你要不要上来一拳打死我呢?也算是……也算是给你爹报仇了……”话未说完,剃头翁便已坐倒在地。只见他短促地吸了几口气,两眼一翻,就不能再言语了。
武承芳语气极其冷酷地说道:“现在,我们两清了。”
“云哥儿说的不错,长武嘴里念的,的确是文殊五字心咒。”龙一文和徐云身后的华谦,听着二人的对话,俄然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