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有没有留动手札?”父亲问道。
“人呢?”
灵越双手合十,低声泣告:“父亲,请恕女儿不孝,竟为父亲招致杀身之祸,死不瞑目。女儿曾对天发誓,必然找到仇敌,手刃此贼,为父雪仇。请父亲在上天之灵,保佑女儿找到恶贼。不孝女灵越哀哀泣告,哀哀泣告。”
她悄悄拉起父亲的手,就像他小时候握住本身的手。这一握,便感受有些非常,父亲的手心手背都有些潮湿。她拿起来闻了闻,一股浓浓的墨水味道直冲口鼻。她心中一动,大声叫道:“朱叔,掌灯!”
“先考云公讳从龙大人之灵”。
“你们照看好夫人……”或许是她的声音过于沉着了,沉着得听不出哀痛。采薇有些讶然地看着她。
灵越在暗夜中寂然半坐,落空了睡意,一年前及笄之日产生的统统如梦般在本身的脑海流逝而去,是那么清楚。
她拜了几拜,俄然一阵北风吹来,烛火闪了几闪,倏然燃烧。春寒料峭,冰冷入骨。
蜡烛很快扑灭起来,将书房照得如同白天,也将父亲的手照得清清楚楚。父亲的右手指上都染上了墨汁,特别是食指,指端墨色干涩,指节墨色清楚,仿佛曾经用来写过字。
灵越将那张灵牌,立在桌子上,沉默抚摩。灵牌上的字在忽闪忽闪的光晕当中,明显悄悄闪现出来:
父亲有些惊奇,指责她,“产生这么大的事,甚么不早说?甚么时候不见的?”
天还没黑的时候,她坐在水榭前看花,俄然绣珠飞奔而来,几近是连滚带爬,一起哭喊:“蜜斯,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他……被人杀死了!”
她当即取了一个烛台,蹲了下来。空中上墨迹点点,似泼溅而成,不远处翻着一个砚台。她猛地钻到了桌子底下,公然在桌背上,黑乎乎的仿佛画着甚么。她想了一想,将怀中的红色锦帕用茶水润湿,悄悄在上面一按,拓下了印记。待拿出来在灯下一照,墨迹清楚光鲜,乃是一个花朵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