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范氏不敢看女儿的眼。
屋里却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那是沈至公子,让他出去吧!”
兰姨娘微微叹了口气,挥挥手,“都下去吧,这里有听雨服侍。”
“这么多!……你们当女儿是金山银山么?”她怒到顶点,反而沉着下来,望着瑟瑟颤栗的母亲,心中涌过一阵哀思,这就是她的命,逃不开,避不脱,不管她如何挣扎,都离开不了身下的泥潭。
“理她呢,不过是这会看着姨娘主持中馈,前来凑趣罢了。”听雨撇撇嘴,忽而一眼瞥见小丫头凤云在门边探头探脑,便快步走了畴昔,“有甚么事么? 如许要进不进的,姨娘见了内心不喜。”
凤云仓猝说,“不是……是姨娘的娘来了!”
兰姨娘眼底肝火翻滚,一挥手正要将桌上的白瓷茶杯拂到地上,却生生住了手,那是沈万山赐给她的一套越窑茶具,洁白如玉,光彩胜雪,代价不菲。
灵越和珍珠面面相觑,不解何意。
“对对对,我都老胡涂了,你叫甚么兰甚么……”范氏冥思苦想,却见女儿的神采渐渐沉了下来。
兰姨娘已经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闻言蓦地展开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来了多久?如何不迎出去?”
“还欠多少?”她几近是咬牙切齿地问母亲。
她看着满屋的斑斓,脸上绽放笑意,情不自禁地对着女儿说,“二丫头,你现在是过上好日子了。”
灵越对她们的打闹充耳不闻,她的眉头拧在一起,“兰姨娘是被人杀死的。”
她忙走到兰姨娘身边,轻声说,“姨娘,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