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如许……”灵越唇齿之间出现苦涩,一时候竟有近乡情更怯之感,“叶大哥厥后可去过青州?”
裴夫民气头滴血,咬牙切齿, “如许狼心狗肺的人,不配做你的父亲,也不配做我的夫君!他死得好,三年前就该死,老天爷瞎了眼,竟让他活到现在……”她还要谩骂,忽而见女儿的面色如纸,张口欲呕。
裴夫人一时恍忽,听不清灵越的话,那边的白玉龙已经听在耳中,当下狂喜,“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阿翠有了,我要当爹,她要当娘了!”
“娘!”裴之翠扑入裴夫人的怀中,母女紧紧相拥,这一日当中遍尝人生五味,她一刻也不想待在慕容山庄了,“娘,我们走吧!现在就走!”
“哦?莫非你曾经见过裴之翠?”
她叹了一口气,向着太阳扬起了脸,凌晨朗朗的阳光晖映在脸庞上,那些雨声墓冢和野花全都消逝不见。
灵越悄悄拍拍裴夫人的肩膀,低声道:“阿翠……要当娘了。”
坛子很快就送了来,叶欢用树枝夹起手骨,凝睇半晌,放入坛中,封好口,朝灵越点点头,回身大步而去。
灵越走了出去,她仿佛顿时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灵越,现在可如何办?如何办啊?”
“我没事,叶大哥。”她悄悄抹去眼中的温热,“你去看看慕容白吧,他恐怕方才经历了人生当中最痛苦的时候。”
她仿佛在刹时衰老了很多,望着女儿的脸庞又是哀伤,又是担忧。
淅淅沥沥的雨声顿时从耳边响起,灵越的面前水雾满盈,一片连缀不竭的坟茔从连天荒草当中垂垂闪现出来。田野之上,不着名的花仿佛永久不败,寥寂而热烈,伴跟着大火当中丧生的亡魂。
云夫人癫狂的脸孔忽而又在面前闪现,“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白玉龙搂住裴之翠,满眼柔情,“我白玉龙发誓,此生只爱阿翠一人,山无棱六合合乃敢与君绝。”
“娘,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