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才一转过,便听孙二威一声令下:“把这两个小子给我绑了,带回寨里祭旗!”
徐中现学现卖,也说了个老玉出来,自发也成了半个读书人。
不过看景象,这帮匪贼确是被卢渊给唬住了。
孙二威神采一凛,道:“究竟如何回事,你细细说来!”
“岂有此理,姓韩的欺人太过!兄弟们,这就随我杀上奉天寨去,切下韩铮的狗头,祭奠我二哥亡魂!”
话音才落,众匪都是“啊”地一声,哗然大噪。
众匪见状面面相觑,神采俱都凝重起来。
徐中今后退了两步,嘴巴里直发干,伸手拽着身边的卢渊一下,抖着声音道:“媳妇儿,我这两条腿如何有点儿发软呢?”
狗头智囊反被问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妪便是老妇人。”
徐中见世人神采千变万化,还闹不明白是如何一回事。
徐中一愣:“老玉?老玉是甚么东西?”
但是鲁人奸刁多智,兵马又多精锐,前次攻打大孟山时若非有韩铮坐镇,恐怕已一举除了他们这些大寨小寨。以是固然他们个个将鲁人恨入骨里,却没甚么人真敢惹到他们头上去,以免引火烧身。
孙二威与众匪喊了一阵,公然想起徐中他们来。他一摆手,世人便即噤声,几十道目光像要剜肉似的,恶狠狠盯在两人身上。
三人奔到近前,次第滚鞍上马,不知是不是因为一起劳累,神采都惨白灰败得紧。世人这时才瞧出不对来,本来这三人竟都穿了一色的麻布孝服,额上扎着白巾。
徐中这才晓得对方是指他娘,不由红了红脸,内心却悄悄嗤了一声,骂道,老妇人便老妇人,非要说甚么老玉,欺负我识字少是不是?
卢渊哪故意机同他发言,攥着拳,背靠树干而立,额头上也冒出细精密密一层汗。
徐中忙把银子塞进怀里,笑呵呵道:“三寨主客气了,好说好说。”
谁都晓得六横城失守后,现在已被鲁人所占,此事乃是楚国民气头第一大恨。
徐中笑得脸上发僵,才刚松出口气,忽听得远处传来阵短促马蹄声。众匪都是一惊,纷繁拔出兵器严阵以待,未几时,便见三人三骑从北面奔驰而来。
那人神采一白,又落下泪来,悲怆道:“姓韩的带了人来叫阵,不但杀了二寨主,还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抢回奉天寨,挂在寨旗上面示众!”
孙二威目光微微一动,又对徐中道:“这位小兄弟是个机警人,归去见到了韩寨主,还要替兄弟我问候一声啊。”
话说到此时,在场世人都已猜出七八分,孙二威更是双目血红,一双大手像铁钳普通,抓了对方肩膀急问:“就如何样,你倒是快说!”
徐中急出一头汗,正想着该如何圆上这个谎,却听身边一向没开过口的卢渊道:“我们收到动静,克日将有一批东西从六横城运出,路子此地。因这批东西事关严峻,故而谨慎。”
转念又想,这小子看着不诚恳,说不准是用心编这些话来骗我。要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两人杀了抛到河里,就算被人打捞上来,也早就泡胀了看不清脸孔,不管是真是假,都怪不到我头上来。
这回可真是瞎子过独木桥,死路一条了!
此言一出,众匪已是群情激奋,摩拳擦掌。
不过徐中早都想好了,一点也不惶恐,张口便道:“先生曲解了,那人不是甚么老玉,而是我的一名兄弟乔装改扮,免得惹人思疑。”
又想,这些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就连刚才那番话也是大要上客气,换句话讲就是:哪有踩盘子带着老婆子的,你趁早别骗我们,实话实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