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这当口闹出这么档子事,早晓得不如不说是奉天寨的人。看这些匪贼一个个气势汹汹,不把他们两个生吞活剥了才奇特。
话说到此时,在场世人都已猜出七八分,孙二威更是双目血红,一双大手像铁钳普通,抓了对方肩膀急问:“就如何样,你倒是快说!”
不过看景象,这帮匪贼确是被卢渊给唬住了。
徐中这才晓得对方是指他娘,不由红了红脸,内心却悄悄嗤了一声,骂道,老妇人便老妇人,非要说甚么老玉,欺负我识字少是不是?
徐中今后退了两步,嘴巴里直发干,伸手拽着身边的卢渊一下,抖着声音道:“媳妇儿,我这两条腿如何有点儿发软呢?”
转念又想,这小子看着不诚恳,说不准是用心编这些话来骗我。要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两人杀了抛到河里,就算被人打捞上来,也早就泡胀了看不清脸孔,不管是真是假,都怪不到我头上来。
他本来在上雍时,整日吃了上顿没下顿,为着生存忧愁,哪有力量体贴甚么家国大事?只晓得天子老儿不顶用,三天两端被鲁人骑在脖子上打,至于甚么六横城七横城的,他也只在财神庙时从卢渊嘴里听过一次。
谁都晓得六横城失守后,现在已被鲁人所占,此事乃是楚国民气头第一大恨。
世民气中却想,本来那婆子是个肥大男人扮的,倒真看不出来。是了,若非是奉天寨的人假扮,哪家婆子能有这等本事,见了能人不但不哭闹,反倒抡着棍子往前冲的?
那狗头智囊却不如何好乱来,当即“咦”了一声,道:“这可奇了。在我们自家地盘上办事,韩寨主何至于如此谨慎啊?”
孙二威与众匪喊了一阵,公然想起徐中他们来。他一摆手,世人便即噤声,几十道目光像要剜肉似的,恶狠狠盯在两人身上。
徐中急出一头汗,正想着该如何圆上这个谎,却听身边一向没开过口的卢渊道:“我们收到动静,克日将有一批东西从六横城运出,路子此地。因这批东西事关严峻,故而谨慎。”
动机才一转过,便听孙二威一声令下:“把这两个小子给我绑了,带回寨里祭旗!”
孙二威忽地一声大吼,挥起大刀便朝颗树木劈去,竟将那碗口粗的树干齐刷刷砍断。
众匪见状面面相觑,神采俱都凝重起来。
孙二威更是瞪圆了眼睛,指着徐中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是奉天寨的人?”
徐中忙把银子塞进怀里,笑呵呵道:“三寨主客气了,好说好说。”
徐入耳他俄然提到六横城,有些不明以是,却见劈面那些匪贼神采陡变,连同孙二威和那狗头智囊在内,都是一副大惊失容的模样。
徐中一听就明白他甚么意义,笑道:“那是那是,小弟多谢三寨主的大恩大德,归去见到我们老迈,必然极力促进我们两寨敦睦就是了。”
徐中悄悄打量他神采,见他先是面有惧意,后又暴露狠色,便晓得本身猜得不错,这些匪贼公然不敢等闲获咎那甚么奉天寨。
三人奔到近前,次第滚鞍上马,不知是不是因为一起劳累,神采都惨白灰败得紧。世人这时才瞧出不对来,本来这三人竟都穿了一色的麻布孝服,额上扎着白巾。
徐中现学现卖,也说了个老玉出来,自发也成了半个读书人。
不过徐中早都想好了,一点也不惶恐,张口便道:“先生曲解了,那人不是甚么老玉,而是我的一名兄弟乔装改扮,免得惹人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