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发足,冲向奉天寨的步队。
徐中忍着肿处的疼痛,从衣上撕下一条,给卢渊包扎伤腿,见他攥起的拳颤抖不止,体贴道:“如何样,还能走吗?”
“啊!”徐中大呼,长刀立即脱手。
徐中抬手抹了把脸,汗水和着灰尘,在脸上花了一团。他望了望卢渊,又望了望充满着未知伤害的前路,终究站起来,把叼在嘴里的草叶一吐,说道:“行,再赌一把。”
树盖遮天,满目深青浅翠,一眼望不到头。
徐中愣了一愣,抬目睹他目光一变,气愤中含着无可掩蔽的杀气,立即便明白了。
众匪见了俄然突入的两人,脸上皆是吃惊神采。
便有人大声喊道:“他们公然是一伙的,竟然出此毒计,偷袭伤了我们二寨主,明天就跟他们冒死!”
再过得半晌,战局愈发混乱,哪另有人去管他们?
孙二威则腆着肚子站在一旁,大手抓着领口扯了扯,满面猜疑。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架住卢渊,用力扶起他身材,半抱着他,连拖带扶地把人带到树下,让他靠着树干歇息。
下一刻,一蓬鲜血飞溅而出,带着浓烈刺鼻的铁锈味,沾了徐中满脸。
他刚要开口喝止二人,徐中已抢先喊了一声:“小弟幸不辱命,砍伤那贼人了!”仓猝转头,见飞虎寨的两小我扶了孙二威到一旁,其他人抄起家伙,便朝这边杀来。
卢渊身上的伤本就没好利落,方才为了保命勉强动武,现在已经嘴唇惨白,好几处旧伤口都排泄血,脚步更是踏实,令徐中的说辞添了几分真。
何况众匪都听到了徐中和头领的对话,他们仿佛是寨里派去伏击仇敌的两枚暗棋,方才又亲目睹到卢渊“忠心护主”之举,一时也怕错伤自家兄弟,谁都不敢冒然脱手,只防备地盯着。
奉天寨众匪见状,齐齐抽刀向前,禁止两人靠近。正中间骑马的青年还没明白过来这是如何回事,只紧握着刀,盯向很快奔到面前的徐中和卢渊。
徐中定睛一瞧,见卢渊手中也握了把刀,想是趁他刚才偷袭孙二威时,也出其不料地抢了飞虎寨寨兵的佩刀,这才赶得及砍中孙二威手腕,救了本身一命。
徐中蹲在地上,正拿袖子替他擦额头上的汗,听了这话却没如何吃惊。刚才那一闪念间,他也曾想过这体例,只是踌躇不决,不知该不该冒这个险。
卢渊缓缓吐了口气,道:“手拿来。”抓住徐中递来的右手,牢固住小臂,发力向上一托。徐中闷哼一声,腕骨已接了归去。
徐中右手锐痛,如被车轱轳碾碎普通,顿时疼出一身大汗。存亡关头只来得及后推半步,举左手仓促反对,内心却明镜也似,晓得底子挡不住孙二威气势万钧的一击,命在朝夕。
万一入夜还走不出林子,赶上甚么毒蛇野兽,或是找不到食品充饥,环境就更糟糕了。
徐中蓦地复苏过来,转头看他伤势,一眼就瞧见袍摆处深了一小片,是腿伤沁出的血,忙道:“来,到树上面歇一歇。”
林间幽凉,枝头雀鸟啼鸣。卢渊在树下温馨靠了半晌,终究翻开视线,却哑声道:“我走不动了。”
与徐中擦肩而过期,卢渊转头望来,两人视野在半空交汇,一惊诧,一沉冷,却好似在这极短的一瞥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坐在顿时的头领神采一沉,冷道:“胡言乱语甚么?”
不待另一人反应过来,徐中急向后抓,竟然来了招极不入流的撩阴手。那人仓促中招,顿时大声惨叫,松开他右手臂。
方才那幕被飞虎寨世人看得清楚,再也不疑有他,都暗骂奉天寨心计深,手腕毒,用心用这手连环计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