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威略一思考,问道:“我如何信赖你说的是实话?”
飞虎寨几人趁这工夫,三两下将他困个健壮,用粗绳拽着,带到孙二威和卢渊的面前。徐中这时也得胜返来,身后跟着几队飞虎寨的年青男人,把被全数礼服的奉天寨人押出去。
群情声再度响起,异化着几声低笑。
“利落。”韩铮目露几分赞美,道,“但我另有大仇未报,不能现在就死,须跟三寨主再借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来飞虎寨领死。”
孙二威迈前一步,冷冷道:“有的人从不发誓,说到的却都做到,有的人满口赌咒,十句里却难有一句真。空口口语,何故为凭?”
卢渊同徐中对望一眼,对韩铮所言都已信赖八分,转眼却见飞虎寨世人神采各别,晓得他们仍对韩铮心存芥蒂,不敢轻信。
韩铮道:“杀你们二寨主是我下的号令,跟我这些兄弟无关,你放了他们,尽管冲着我来。”
韩铮道:“我对天发誓,方才所说如有一句谎话,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韩铮一怔,点了点头,道:“我也信得过你。”他与孙二威虽有仇怨,却赏识他脾气直率,是位重情重义、是非清楚的豪杰子。别人生中经历过大起大落,深知有的人订交平生也不必然信得过,有的人却相逢一面就是朋友。
卢渊早有交友拉拢之心,见他主动搭话,心中微喜,面上却不闪现,只道:“过奖。”
韩铮双眼一眯,虚视着对方,半晌,蓦地动天一声呼喝,提枪便杀上去。
这时,孙二威携着大刀出来,喊道:“姓韩的,还我二哥命来!”纵身入阵,一刀砍向韩铮面门。
孙二威和他过了几招,见他招招威猛,臂力也极其惊人,不由心头暗惊。因早前手腕受伤,他很快就落鄙人风,再打几十回合,兵器竟被挑落在地。
徐中问:“被抓住了?”
“多谢。”韩铮道,“等我归去奉天寨,就把贵寨寨主和几位兄弟送返来。”
孙二威也想笑了,勉强忍住,问他道:“小个子,你用甚么作保?”
“如果他一小我不敷,我们都情愿包管!”又一人站了出来,冲动道,“朝廷说我们是逃兵,连你们这些山野莽夫,也看扁了我们。明天就睁眼看看,奉天军出来的兵,没有一个是贪恐怕死的!”
飞虎寨世人面面相觑,都以为他是怕死,才想出这类推委之辞,纷繁群情起来。
韩铮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嗓音已至微哑:“仇家是犯我大楚的鲁人,报的是奉天军十万将士的血海深仇。”
卢渊道:“大孟山和六横城只要一江之隔,你来此插旗立寨,是想有朝一日收伏失地?”
“葛麻子!”奉天寨人骇然齐呼,眼眶皆红。
韩铮道:“没错,大家都说六横城是我们奉天军丢掉的,我们就再亲手夺返来。即便不妙手刃那鲁国皇子,也要多杀几个鲁贼,以慰英魂。”
卢渊摆手道:“这我不敢贪功。”伸手一指徐中,道,“满是他的主张。”
韩铮打量他一番,言道:“不太短短几天,就能把飞虎寨的人练习成这般模样,看来也是得了你这位高人的指导。”
韩铮双拳攥紧,欲靠蛮力破网而出,力量一吐,浑身却像被扎了几刀,剧痛难忍。
他当场一滚,正要跃起,早已埋伏在梁上的四名寨兵俄然跳下,手中拉起一张大网,将韩铮罩鄙人面。四人朝同一方向敏捷挪动,大网便像拧麻花普通,越拧越紧。
“对!我们都给寨主作保,你拿了我们的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