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听了倒也不恼,理所当然道:“你们男人多得是三妻四妾,我不过在府里养几个男宠,有甚么奇特?这连父皇活着时都是默许的。”
韩铮一早命人在四周查探,发明全无下山来路后,人们在低头沮丧之余,不得不考虑起此后几日的温饱大计。
徐中便拍了鼓掌站起家,靠在他身边道:“反恰是困在这出不去,总得想想体例。”说着朝地上那怪鸟图案一指,“我们做对翅膀飞下去,就跟鸟一样,你说成不成?”
徐中便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冯客舟派来的阿谁假‘常飞虎’。”
“皇姐,你恐怕真是上了别人的当。”来人个子很高,进门时收了长柄雨遮,脱去油帔,暴露穿在里头的青缎面皮袍,腰上还结着鎏金嵌玉的腰扣。
因渡江时弃了马,此时连杀马取肉也是不能,饥肠辘辘的男人们只得钻进树林,筹算摘些野果子填肚。若运气好,也许还能逮回一两只兔子山鸡开荤。
过了一阵,门别传来脚步声,站在公主身边服侍的丫环轻声说:“主子,应是二皇子殿下到了。”
涂玉山也笑道:“他们如何会想到,你这个不远万里跑来和亲的公主,正愁找不到由头悔婚?”说完又叹了口气,顺手把水写的笔迹抹去,“不晓得皇兄是甚么心机,眼下恰是我鲁国扩大边境的好机会,竟因为吃了两场败仗,就志气全无,要与楚人结甚么姻亲,寝兵修好。”
“过过嘴瘾也不可?”徐中摸摸鼻尖,跟着他朝外走,垂垂到了背人的处所,说话也不怕被人听到,“归正一到通宁关,咱俩的事你八成不认账。你还做你的金枝玉叶,我还做我的小地痞,不教你在人前丢脸就是了。”
涂玉山心头一跳,低着头思考好久,方艰巨道:“我定一心一意护送皇姐去上雍,毫不敢有旁的心机,你可千万替我瞒了这一遭。”
过了好一阵,她才转开视野,朝后靠进椅子里,闭着双眼道:“皇弟,服侍我的阿谁厨子是不是该换了,六横城里莫非没有高人了吗?”
面前闪现出男人矗立傲岸的身影,那一出剑的萧洒更教人见之难忘,她不由脱口而出:“倒也不都是那样。”
想想一起走来,这个文不成武不就、且经常胡说八道的小地痞,对本身的确是不错的。若来日东山复兴,对他提携一二当不是难事,难只难在,徐中间中所求不止金银官爵这一桩……
想到今早醒来和徐中面面相对的难堪场面,他仍不解为何本身睡了一觉,就莫名睡进徐中怀里去了?但见徐中顶着两个黑眼圈,又瞧见中间一夜未熄的火堆时,贰心中又说不清是甚么感受。
瞥见卢渊微微惊奇的神采,徐中了然地点了点头。
一个是凤子龙孙,一个是贩子地痞,这本没甚么可操心考虑的。
“若长得都雅,不如就带回公主府做个面首,莫非还想把我囚在楚宫里,一辈子跟他的宠妃美姬争风妒忌?”
他那身乌黑长衫上早染了很多污痕,连衣摆都已褴褛,但当他朝卢渊拱手见礼时,仍掩不住温文儒雅的文士气度。
正说闹着,就听一道脚步声缓缓走近,两人转头,见冯客舟已笑吟吟地站定在面前。
卢渊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对他的奇思妙想加以评价,就瞥见一个模样陌生的男人走进山洞,怀里抱着一兜刚摘下来、犹带着露水的果子。
涂玉山点了点头,却俄然古怪地一笑,欠身畴昔道:“我看皇兄另有一层意义,是嫌你这些年荒唐惯了,早点把你嫁出去,好收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