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惊闻太孙妃归天的凶信,心中不堪悲切。”卫贤妃用帕子擦着眼角,眼睛红红地说道:“臣妾本该亲身前去太子府,又心忧皇上身边无人照顾。思来想去,也只得派身边的女官前去一趟了。”
他没看任何人,就这么站在棺木边,看着躺在棺木里的女子。
她冷静地点了点头,乃至忘了谢恩。
灵堂就设在太子府的前堂。
不幸的孩子,一出世就没了亲娘。
一向呆立不动的皇太孙,终究有了些反应。
远在行宫里的皇上和燕王也很快得知了这一凶信。
皇上点点头应允了。
她深呼吸口气,上前记念后,本该立即分开。看着皇太孙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内心又实在不忍,走到皇太孙身边,轻声道:“死者已矣,还请太孙殿下节哀。”
蒋溶月死于产后血崩。在进棺木前,早已被擦洁净了身子,又换上了洁净的衣物。此时温馨地躺在棺木中,就像睡着普通,面庞宁静。
“是。”凌静姝再铁石心肠,对着此时的皇太孙也板不起面孔来,轻声应道:“奴婢代贤妃娘娘前来记念。人死不能复活,太孙妃地下有知,也不肯太孙殿下就此低沉。但愿太孙殿下早日抖擞起来,不要让身边的人和体贴殿下的人忧心。”
沉浸在问道长生中的皇上,听闻孙媳难产而亡的动静后,也很有几分可惜。只是,他既是天子又是长辈,千万没有亲身登门记念的事理。只叮咛丁公公代本身去太子府一趟。
触目所及处,俱是红色。来往的人极多,却无人鼓噪。世人走路时,也成心偶然地放轻了脚步,仿佛怕沉重的脚步声惊扰了在棺木中安眠的人。
当皇太孙略微抖擞起来的时候,才发明凌静姝已经没了踪迹。
凌静姝特地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裙,不施脂粉,头上只戴了红色的玉簪。
他落空的,是世上最爱他的女子。
一别数月,听到的倒是蒋溶月难产而亡的凶信。让人在难过的同时,不由生出红颜命薄的唏嘘。
皇太孙再悲伤难过,也轮不到她来体贴安抚。她如果表示的过分体贴,惹来皇太孙曲解她成心代替蒋溶月的位置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