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父亲会亲身和大伯说一声,我们跟着他们一起去都城。祖母也说了,会为我们多筹办些银子防身。”凌静姝握着凌霄的手,柔声说道:“不过,在走之前,我们要将这个动静瞒下。除了父亲祖母另有你我晓得,其别人都不知情。”
话已经到了嘴边,凌霄又冷静地咽了归去。
论亲冷淡近,李氏拍马也难及凌静姝。凌静姝一心为他着想,他如果诘问不休,岂不是伤了凌静姝的心?
凌霄满身一颤,标致又迷蒙的眼眸里尽是震惊:“阿姝......你是说,当年是母亲暗中命人害我?但是,当年她一向在院子里养胎。院子里的事是夏姨娘掌管,服侍我的下人也是夏姨娘挑的。厥后我摔交昏倒,醒来后眼睛看不见了,她比谁都焦急。四周请名医来为我诊治......”
凌静姝不答反问:“阿霄,你真感觉当年摔交眼盲只是不测?”
这记马屁拍的有些露骨,凌老太太听着非常顺耳。再想到凌静姝正值芳华韶华的大好韶华,却患上了这等不知可否治愈的怪病,心中更多了几分顾恤之情:“出门在外,又是求医问病,总很多带些银子防身。这几日你先命人暗中办理行装,临走前到祖母这儿来,祖母自会为你筹办安妥。”
以是,这件事毫不能别传。
“不如先好言哄着他,将此事迟延下去。等我和阿霄一起去都城,他见不到我了,内心的执念也就渐渐淡了。过上一段日子,姑母领着他回了冀州,再将真相奉告他。到阿谁时候,他就是想闹腾也没体例了。”
“孙女不孝,让祖母操心难堪了。”凌静姝的声音在凌老太太耳边响起。
凌静姝眼中闪过一丝凉意,声音也低了下来:“不能说,特别不能让母亲晓得。她毫不会乐见你治好眼睛规复如常,要防着她从中作梗。”
只是,凌氏和卢潜那边又该如何解释?
“卢家固然不能和都城那些勋朱紫家相提并论,也是王谢望族。阿潜是家中嫡子,颇得你姑父的宠嬖。你嫁到卢家,远亲的姑母就是你的婆婆,毫不会苛待你。提及来,也是一门好婚事。以是,我已经承诺你姑母了。”
这些事,凌静姝在凌霄面前倒是只字不提:“......阿霄,我本日已经求了父亲和祖母应允。他们已经同意我陪你去都城治病了。”
公然如此!
凌老太太回过神来,叹口气道:“姝姐儿,祖母也不瞒你。阿潜倾慕你的事,你姑母已经和我说过了,还想着为阿潜提亲。我本来顾虑着阿潜比你小两岁,不肯承诺这门婚事。可阿潜性子刚强,在你姑母面前宣称非你不娶。你姑母也和我说了,先定下婚事,等阿潜满十六岁了再结婚。”
幸亏当日只是口头应允了凌氏,并未鼓吹此事,凌府高低还无人晓得。找个机遇暗里里和凌氏说清楚此中的原因,消弭这个口头婚约就是了。
如果......这病治不好,今后说亲确切是桩极大的隐忧。
花了这么多唇舌工夫,压服了凌五爷和凌老太太,也安排安妥了统统,凌静姝脑海中紧绷着的弦终究稍稍松了下来。
这副脆弱无助经心依靠信赖的模样,最能博得凌老太太的欢心。
凌老太太话一出口,凌静姝的心顿时落了地。
“多谢祖母。”凌静姝泪眼莹然,一脸感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起家依偎在凌老太太身边。
凌静姝淡淡地打断了凌霄:“正因为她的大要工夫做的太好了,以是一向无人狐疑到她的身上。”
凌静姝哭声渐止,红着眼眶说道:“祖母,潜表弟春秋还小,恰是性子最犟最固执的时候。如果让他晓得这门婚事不成,只怕会闹腾不休。到时候闹的人尽皆知,卢家和凌家颜面都欠都雅。也会伤了我们两家的情分。”